襄阳王夫人在京城的贵妇圈子中许多人都熟,她让身边婢女收下芦荟胶,向颜姣道谢,说她有心了,请她随意,没说几句就忙去了。
颜姣想这些小姐不认识她也是件好事,不用与她们寒暄。
那些千金喜欢聚在一起说这说那。话里叽叽喳喳。
颜姣与白舒找了个茶会边上的凉亭坐那儿喝茶,不仅不用照见太阳,还能喝茶吃点心,听见女子讨论声。
和颜姣白舒不同,苏妍可是坐不下来,要去与那些人说话,里面还有她以前欺负过的,面子上过不去。
在场都是女子,聊的话题也深入,一开始颜姣还不觉得,听到后面才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有没有听说最近不是听说那位王员外家的小姐和知州家的儿子和离了?这下嫁不出去了。”
“这是何故?是两方家长反对?可我记得当初这两个人大婚办得可大了,也不像是一方父母的原因。”
“今时哪能跟往日比啊,我知道是为什么,你们可不要说出去,听说呀,是那个公子床上,是个无能的,那位小姐不甘忍受就和离了,姐妹们,这话可要给你们提个醒,一个男人不仅是外在,内在也很重要。”
白舒看了看颜姣的脸色,见她没什么羞赫之色,就问:“姣姣知不知道她们说的什么?”
姣姣的表情怎么能这么淡然?
“男女之事,你我少说。”颜姣听是听见了,可她没什么想的。
颜姣自己是个毫无经验的,不用多说,白舒又是个什么都不怕说的。两人在这方面表现出来的有些相反。
白舒想到了街上人说的关于江秦的流言,又结合颜姣的反应,那些人说得不会都是真的吧?是不是江秦真的……那姣姣运气也太不好了。
白舒越想越觉得还是应该问一问。
“姣姣,我问你一个事,你要保证不能生气,还要老实告诉我。”
颜姣拿了块点心吃,是块桃片,她新研究出来的点心,味道不错。
瞥见白舒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颜姣不知道她要问什么,她眨了眨眼,指了指外面,又指白舒和自己,白舒明白,姣姣的意思是让她过去说。
白舒走到她旁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江秦是不是真的不行,你才去百花楼的?想要找一个肌肉男?”
不行?肌肉男?颜姣双眼睁大,剩下的桃片都没吃完,她动了动嘴,要说什么,说的太急一下咳嗽两声。
“不……咳咳咳……不是。”
白舒拿茶给她,颜姣喝了两口,才顺了气,说:“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是这样的人么,是被人算计了。”后面那句说得极轻。
她没事怎么会想到要去百花楼,又不是脑子不好使。
那个肌肉男又是什么,手臂上肉很多吗?满脸横肉?颜姣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寒。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同江秦那样差远了。
白舒哦了一声,这样啊。
在那些个女子要说到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时,及时的收了回来。
各家千金,也对今日襄阳王府办的这个茶会,不知道把她们都叫来是要做什么。
颜姣之前一直和江琴在外,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襄阳王给她的信中,更多的是,谈及朝廷党政。今日这场宴会上,颜姣听到了很多自己不知的事,白舒还顺带给她解释了。
京城这些贵妇人当中有唏嘘的故事,比如说哪家公子和哪家小姐,分分合合呀,比画本里描述的还要精彩。
“就说个和姣姣跟近的,你们府上那位孙千金,也就是孙夫人,有一次在背后说了一句国公爷的夫人穿得过于艳丽,有一次国公爷夫人当着京城许多贵妇人的面,说孙夫人过装扮老土,还特意把自己用过的脂粉扔给她。”
“她吗?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颜姣没想到不是她一个人看不惯孙千金啊。那位国公爷夫人又是个怎样的人?
“你那时还在柳城,没有回来。你们府那位面由心生。”白舒小声说。得知她对姣姣不好,更不喜欢了。
“姣姣,我跟你说,她们谈论的那个问题,还有更劲爆的,京城当中有女子嫁给了有钱人家的一位公子,婚后两人也是琴瑟和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公子变心,与别的女子私会,最后的那个女子就同男子提出和离,走得潇潇洒洒,干干脆脆。”
颜姣听完,非常佩服那位女子,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和离反而得了自由自在。
“这样的勇气不是每人都有的。”颜姣微微抬头,看了看被亭子挡住的日光,说道。
她,也没有。
前世的她,对李元府后院的那些事,内心就隐隐透露着不满,可她深知,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她只好默默忍受,为了维持自己的在外头这样一个端庄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