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被布盖着的罐子,那股味道就是从这里面传来,罐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下挖出来那股味道就更是扑面而来,一股又香又难闻的味道,江秦掩住口鼻,把罐子拿给裴季,让他看看里面是什么。
裴季也学着他的样子,把罐子抱着,捂着取出里面的东西。拿了一点,包起来带走。
“首辅大人,我先回去好好看看这个东西是什么,下午再来。大小姐要是困得厉害,给她闻一些类似薄荷的香料。吊着她的精神头。”
他要回去查一查医书古籍。
江秦把那罐子藏到一颗树下,让任何人不得靠近花圃,隐约心里有了猜测。面沉如水。背后之人,欺人太甚。
他回去颜姣又睡了,他伸出手摩挲她的脸,他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下午时裴季来了,只是面色严肃,颜姣还问:“裴大夫,你怎么又来了?”
“姣姣,我有一些问题要问裴大夫。才情他来的。”
“哦。你们说吧。”颜姣去了外面走一走。
江秦把他带到花圃。说:“查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东西?”
裴季把自己查到的毫无保留告诉了他,他把大小姐当做朋友,不能说一点谎话。
江秦听了他的话大发雷霆。额头青筋爆起。
裴季不怕,他这才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一朝首辅,不是常人。可他也觉得心思歹毒,以损害人身体的药罐子埋在花圃当中,只要一来到花圃就会受到影响,他行医治病这么些年,没见过这样的人。
可他没有问是谁,这侯门真是深似海,这不是他该问的,他是大夫,他要做的只是完成他该做的,调理好病者的身子,他一直谨记这一点。
江秦一拳头锤下去,然后那个就是边上的木栅栏就直接裂了个口子,碎成了几块。
“大人息怒,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夫人的脉相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许是最近常去花圃离得近了才会嗜睡,好好调理。”
江秦的手背已经血肉模糊,还沾了一些木屑,他却像一点没感觉到痛,说:“本阁不是为了事件的结果而怒,而是对她身子的损害。背后之人,本阁再也不会手软。”
裴季明白了,他只是纯粹出于对大小姐的关心,而不是这个东西给她的结果。
颜姣躺在榻上,问冷慕:“是不是什么东西打碎了?像是从花圃传来的。”
冷慕说:“小姐,姑爷在花圃。”
冷慕说完,江秦进来了,眼里怒火未消。颜姣笑他,“谁惹我们首辅大人生气了?”
却看到他的手指下方都破皮出血了。
“你的手?”
“没事,姣姣以后不会再感觉困了。”
颜姣问:“花圃里有什么?冷慕告诉我你把花圃锁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麝香。”江秦说。
他想过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可是他不想瞒着她,这件事对着她而来,她有知道的权利。
颜姣只是惊讶那么一会儿,许是见识到了人心丑恶,她没有太多的愤怒,只是有些恶心。
很快就想到了,府上起来害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会是麝香?但麝香不是对怀孕的女子才有作用吗?怎么会对自己有作用?
“是她。”颜姣轻哼。
颜姣想起自己刚来到清月院的时候。
“我那时刚离开家回府,是她给我安排的清月院,说距离端侯爷最近,什么吃穿都是最好的。只是,那是表象。”
若不是自己嗜睡,这一辈子都不会被发现?自己无所出便让别人也感受这样的痛?丧心病狂。颜姣无法理解那人的想法。
裴季说虽说大小姐无身孕,但麝香对女子必定是躯体有损。在那个罐子当中,除了麝香,还有许多其他的香料合在一起,是女子伤身的利器。
江秦把她抱在怀里,“姣姣,我真庆幸,我们还没有生个娃娃。”
好在她没怀孕,不然要承受多大的伤害。
“我没什么,就是你,要是,要是我真的,你会介意吗?把我休了?”
江秦说:“胡说什么,不管能不能,姣姣都是我的妻子。休了姣姣,那是不可能的事。再说,姣姣不要忘了,我可是上门女婿,一切都听夫人的。”
他好不容易娶了喜欢的人,怎么会休了她?孩子和她相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他巴不得和她一直过两个人的生活。
“你不说我都忘了。”颜姣有时真想不起江秦是入赘到侯府的。他坐上首辅后,在没有人对着他这样说了吧。
江秦安慰她:“我可不想要一个麻烦的小东西。就我和姣姣两个人,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