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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某包厢。
一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精致几分的男人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手,一手搭着身后沙发的高背,一手拿着盛了少许红酒的高脚杯。
不喝,就这么晃着高脚杯看向坐在另一侧的男人,端着笑问“您老自踏进包厢就一直在发呆,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如果本少没记错的话,您老是今天才忙完回帝都的吧?棘手的事应该都解决了才对。”
生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易寒熙。
面容俊逸,如常的白衬衫黑西裤。只是此时他眉头深锁着,双眸透着一股浓浓的阴婺气息。
并非阴森森,而是一种生人勿近的阴婺。
这种气场独属易寒熙所有他这番神情,当然不是遇到棘手的事,而是在想早前看过的那张邀请函,更确切的说,是在想那张邀请函上写着的“易寒熙”三个字。
他从那三个字上看到了几许寻常人所没有的气势。
那样的字,就算是下了苦功夫练过的人都未必写得出来。
别说小姑娘只是初中毕业根本不可能写出那样的字来,就算真能写出,她一个呆呆傻傻连人心险恶都不懂的小姑娘,也写不出带着如此气势的字来。
小姑娘是找人代写的?
不,不会。
且不说小姑娘在帝都不认识多少人,就算认识,在帝都想找出一个能写出那样字的人,也不容易。
至少待在帝都这么些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那三个字,与其说写得好,带着气势,倒不如说从那笔锋间,隐隐能感觉到一股杀气。
这种说法听来奇怪,实则对字有些研究又亲身经历过那种与敌人殊死搏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场面之人,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
所以,可以排除小姑娘找人代写邀请函,那就只剩一种可能,就是那张邀请函,是小姑娘自己写的。
如果真是这样……
也不怪在见到易寒熙之前,顾清末就将他划为忌惮的人行列,仅凭一张邀请函上的三个字,他就能看出这么多,甚至开始对她过去那些天衣无缝的假信息都生出了怀疑。
只是怀疑归怀疑,易寒熙对顾清末的呆傻印象一时半会儿还改变不了。
对于自己看人的眼力这方面,易寒熙向来自信。
小姑娘那副样子如果真是装出来的,可逃不过他的眼睛正这么想着,思绪又刚好被包厢里的另一人打断,易寒熙就不再纠结于此。
且就当小姑娘的字写得好吧,其他的,如果真有点什么不寻常,他早晚也会发现。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易寒熙对待与顾清末相关的事,和顾清末对待与他相关的事所持的态度,其实是差不多的。
不深究,顺其自然。
如果这份怀疑落在顾清末以外的其他人身上,易寒熙哪会这么轻易就带过?
收回思绪,易寒熙抬眸看过去,“特地将我叫出来,是有事?”
"……”
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位爷这双深邃阴婺的眸子,却每次看到都会莫名被吓到。
好在他习惯了,尽管心惊了那么一下,面上却没看出来。
“是有那么一件事,和您老那位未婚妻有关。”语罢对上易寒熙又深邃阴婺几分的眸子,高梓轩面上淡定的端着高脚杯抵了口红酒,“您老先别急,等我慢慢说来。”
高梓轩,二十五岁,帝都高家当家人高东弟弟高超独子,在高家排行第三,人称高三少,是帝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会特地因和顾清末有关的事大晚上将易寒熙叫出来,是高梓轩和易寒熙还算有些交情,外界对于那些有关易寒熙对顾清末与对旁人不同的传言半信半疑,他却很确信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要知道他和易寒熙相识这么多年,都没踏足过柒园,可今天一到帝都,他就接到小道消息,说是易寒熙亲自将顾清末带到了柒园。
当然,这并非高梓轩监视易寒熙得来的消息,他还没那个胆子去监视易寒熙,只是因为他和易寒熙关系不错,和易寒熙手底下的人都比较熟悉,无意间听来的。
不是易寒熙治下不严,而是顾清末由易寒熙亲自领去柒园一事,只在他们内部传开,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