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死的?还急症!
离开继续翻找,或许是翻得潦草,再没找到和已知历史有出入的地方。
不过,李恺已经能基本确定,自己身处的不是曾经的那个世界。
是平行时空!
…………
“你没事儿啦!”身后传来惊喜的声音。
一个少年在门口探出半个身子,瞪大眼睛惊喜的看着李恺。
细瘦弱小的身材穿着洗的褪了颜色打着补丁的机械厂工作服,衣服明显的不合适,大的像套在了身上,呼扇呼扇的有些兜风。脸又红又皴,左额头上有一块淤青,参差不齐的头发,像狗啃的,可见剃头的人手艺差的随心所欲。正脑瓜顶上有一处没头发的疤痕,扶着门的左手布满冻裂的细小伤口,有的伤口处还有血渗出。
常大龙。
“进来呀。”李恺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尽量平静的说。
“我中午来过,你没醒。”
“又被打啦,你那个爸还是那个娘们?”李恺指着常大龙额头的淤青问。
“中午回去晚,做饭慢了,我爸给了我一勺子,没事儿。”大龙右手搓着后脖颈子。
“习惯啦?”
“嘿嘿嘿……不疼。”
常大龙六岁时没了妈,很快他爸就又娶了一个,这个后妈从一进门就对常大龙没个好脸色,生了自己的儿子后,更是变本加厉,轻则辱骂,重则掌殴脚踹,不让吃饭更是常事儿。他亲爸慢慢也跟上了这个女人的节奏,而且下手更是没轻没重的。常大龙,岁就开始包揽家里的家务,做饭,洗衣服,看孩子,包括给弟弟洗尿布,每天早晨倒尿盆。不过生活用品的采买是不让涉及的,不是为了给他减负,只是不让他摸钱。
李恺看常大龙左手一个劲儿向身后缩,就抓了过来,袖子一撸,露出了几条带着血丝的淤青。
常大龙疼的“嘶”了一声,但仍旧嘿嘿笑着。
李恺没理会他,起身拉开黑色办公桌左边的抽屉,翻出碘酒来,打开沾着棉花球轻轻涂抹着。应该抹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可家里没有,先凑活吧,淤青已经见血了,碘酒也可以防止感染。
常大龙看着李恺涂抹完,从背着的自制简易布袋书包里摸索半天,拿出一张“果丹皮”双手递到李恺面前,“班长,你吃。”
“果丹皮”有备课本大小,三毛钱一张。三毛钱可能是常大龙的大部分积蓄了,他爸和后妈是从不给他零用钱的,他在家也没有接触钱财的机会,有时候翻垃圾捡些废纸旧玻璃瓶子的去换一两毛钱,但这个年代,大部分人家还没有富裕到废纸酒瓶子当垃圾扔,都是再利用或是自家攒着换钱,所以常大龙也没能有多少进项。
李恺没有拒绝,接过来打开塑料包装纸,从中间撕成两半,将一半递到常大龙手里,“一起吃。”
“班里这两天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都挺好的,摸底成绩出来了,你还是咱们班第一,年级第二,数学还是满分。”常大龙撕下一小块果丹皮,含在嘴里,一脸享受的说。
李恺的英语成绩不行,所以即使数物化再厉害,总成绩还是干不过二班那个“眼镜妹”。
“你呢?考了多少分?”李恺问。
“嘿嘿,分,最后一名。”
“……数学多少?”
“……分”
数学满分分,考了八分,估计是蒙对了两道选择题。
“班长,你别给我补习了,数学……我……听不懂,物理化学更听不懂。下礼拜二就要期末考试了,别耽误你学习了。”常大龙难为情的看着李恺。
“再看吧。”李恺无奈的说。
……
“儿咂,我回来啦,呦,大龙来啦。”李焱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袋油炸面包。
“我买了油炸面包,你们俩先吃着。”
“不了,叔叔,我得赶紧走了,还要回家做饭呢,晚了我爸该不高兴了。”常大龙把手里剩下的“果丹皮”塞进嘴里,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摆着手说。
李恺接过面包袋子打开,看了看常大龙的手,抓过枕头旁的卫生纸撕下一段,托着两个油炸面包塞到常大龙手里。
“回去路上吃,到家前吃完。”
常大龙扭捏了一下,也就接了。
“我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明天见。”
“好嘞,用我来接你吗?”
“不用。”李恺伸手揉了揉常大龙的头,“他们再打你,躲着点儿,该跑就跑,别傻乎乎的等着挨打。”
“嗯。”常大龙犹豫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常大龙的背影,李焱低声说“这孩子,可怜见的,你在学校里照顾着他点儿。唉,有后妈就有后爹。”
“我知道的。”
“晚上想吃点儿啥?”
“麻酱面吧,好吃,省事儿。”
“麻酱面……”李焱打开案板下面的柜子,找出麻酱瓶儿,打开看了看,“行,就吃麻酱面,你等着,我擀面。”
“擀什么面呀,费功夫,不是有宽挂面吗,就直接煮挂面得了。”
“……行吧。”
李焱开锁进了对面房间,换下工作服,出来洗手带上围裙开始忙活。
“老四,准备做饭啦?小恺好些了吗?”一个中年男人从楼梯走上来,看着李焱打招呼,后面跟着个小伙子,手里拎着个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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