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老五点点头,附和老六道“好文章总是要等上一些时间的,哥哥妹妹的不打紧,好好写,千万别落了哥哥几个的下风。”
武哥儿笑着领喏一声,也跟着点点头道“知道了,我先一旁推敲去!”
老大穆如闽越说道“可不要走远了,免得找不到来时的路。”
接着他又对靖王世子说道“我原本不太擅长做限韵诗,总觉得写不出来,今儿又来个首字限字,这下就搜肠刮肚也凑不成字了。”
大概是没料到文评极好的穆如闽越会这样说话,靖王世子眼里掠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内心好似被钢针刺过一般,脸部肌肉细微抽动了下,很快恢复如常,笑呵呵地说道“哪里哪里,大哥儿这是过谦了!”
不料穆如闽越话头一转,却说靖王世子写得一手令人拍案叫好的经典文章,是否今天也作赋一篇?
在场凑热闹的贵族官宦子弟们赶紧大声叫好,还说世子如此潇洒从容若是不拿出一篇文章来,整个诗会都黯然失色。
众人之间就这样互相吹捧,只差没有将对方捧到天上去。
那边帐纱飘飘的亭内,二皇子与穆如弧突相谈甚欢。
二皇子举重若轻说道“那边诗会你可获得一首?”
穆如弧突说道“不曾,今日诗会无甚趣味,那些个拿着经典出处吹嘘的诗,想必殿下听都不愿听吧?”
二皇子笑道“你不晓得那些平日眼高于顶的家伙,平日里再不是个玩意,今日无论如何都会凑两首蹩脚的诗来。”
挂满纱幔的亭内,是远离诗文扎堆的两个青年俊彦,谈着他们的《春秋》、《国殇》、《雅问》。
远在花园的那些儒士文豪在点评中,无论也想不到,在这次诗会中,还有不在他们跟前应景的两个年轻人。
而且这两个年轻人说起《春秋》来,典故那是一套一套的。
二皇子貌似自顾自说道“我一直潜心研究《春秋》,总觉得话里画外的春秋都看不太真切,觉得什么时候能突破这层云遮雾绕呢?”
他话有所指,却又不好将自己争储之事对穆如弧突说出来。他与后者的论诗品文告一段落,便说到谈判交易上来。
他希望老二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做交心朋友,荣辱与共,将来他封王封爵时,希望他还站在自己身边。
穆如弧突离开了有些仙气飘飘的凉亭,来到了花园中。
此时看到自己之前所坐的地方围满了人,其中不少是熟面孔。走近一看,原来大家都在看靖王世子作文章。
他才想起来,原来靖王世子做学问和人一样非常精通,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真正的儒雅古风,想起刚才二皇子说的话,竟有几分真知灼见。
他也不再矫情挤了进去,这才看到靖王世子一阵狂书后,将笔往后一抛,将写满文字的纸张往众人前面一推,神色间神采飞扬。
众人接过细细品读,一阵哗然,赞叹、大笑、鼓掌。
靖王世子将垂在前面的头发一甩,眉头一挑,神采奕奕,笑道“此文与刚才那篇《河中赋》相较,如何?”
众人赞声道“各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相上下!”
众人好一阵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