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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沉卿坐起身,晕眩感已经退去,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自己离开宴会那么久肯定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她得赶紧回去。
就在她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宫殿的大门被人推开,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你醒了,这里是冷宫,我见你倒在地上便先将你带回来了。”
“这里不是你这样的贵客该待的地方,我带你出去吧。”
进来的是个看着十四五岁的少年,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略显陈旧又不太合身,但是生的一副清冷的好相貌,将来定是迷倒群芳的英俊美男。
段沉卿听到这里是冷宫,不免多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少年。如果她猜的没错,眼前的少年正是不受宠的七皇子秦殃。
只是没想到,秦殃竟然比传闻里更惨,哪有皇子住在冷宫里的。
“您是七皇子殿下?”
“不用称呼我为殿下,皇宫里没人将我当做皇子,你只管叫我秦殃就好。”
秦殃的生母是宫里乐府的乐人,因长得美丽而得了临幸,生下秦殃之后便病逝了连个位分都没有。虽然明面上是这么说的,其中真相又有谁说得清呢。
因为生母的出身卑微,秦殃生下来便被随便安排在了一个没有孩子的妃嫔名下。只可惜好景不长,那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时糊涂犯了事被打入冷宫。连带着秦殃这个孩子也一并的不受待见了。
那妃嫔觉得是秦殃带来了厄运,对他非打即骂,逐渐地疯魔了,最后在某天的夜里落入湖中溺亡。
从那之后秦殃就一直住在冷宫里,周国皇帝偶尔想起还有这么个儿子,会让人给他送些东西。
秦殃的名字本就是潦草起的,连意义都这么不详,可见他的父亲对他的降生没有丝毫的期许与盼望。
“七皇子殿下,即使您命运多舛不得不忍气吞声,也千万不要忘了您也有着尊贵的身份。”
“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告诉我的,那些太监宫女都说我是个灾星,生下来克死生母又害死养母,不如早早的死了才好。”
“再有这样说话的,七皇子殿下只管教训回去,就算是不受宠的主子那也轮不到下人嚼舌根子。”
段沉卿比秦殃高一点,她伸出手摸了摸秦殃的头。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孩子并非池中之物,从他的眼神里她看见的是近乎于成人的冷静与无谓。如果不是身后无母族可以依靠,或许他会是个比其他皇子更有机会夺嫡的人。
“好,我记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段沉卿看见了冷宫庭院的萧瑟,这里没有人搭理和修葺,到处都显得破败不堪。偶尔还能听见女子的哭泣声,伴着冬日的寒风穿堂而来,引得段沉卿有些起鸡皮疙瘩。
看出了她的窘态,秦殃开口说道,“别害怕,那都是犯过事被贬到这里的妃嫔在哭,她们都似乎是傻了一样,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了。”
“还有些疯魔的,日日期盼陛下能回心转意来这里接她们出去,唱些不知名的曲子跳着疯疯癫癫的舞。”
段沉卿看着秦殃面色平静地边走边说,这个少年已经不知道在这里住了多少年月,早已习惯了冷宫里的众生百态。
“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怕,不过是些造不成什么威胁的女人而已,我住的离她们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