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城门外几里地远,规模不算大的村落边缘一处精致院落内,谢必清半躺在特制的木椅上,满足地长长吐出一口气
“不愧是玉壶春,醇甘清冽,回味绵长,好酒!”
一旁的石桌边,穆宁戈卸了甲胄只穿了一身家常的衣裳,却仍是在石凳上端坐得笔直挺拔
“你就是奔着这酒来的,可喝痛快了?”
谢必清半眯着眼“瞎说,我这不是特地来为你接风洗尘的么?”
穆宁戈轻笑了一声。
“不过,不愧是江州孟家的公子,出手阔绰,这玉壶春一送就送了三坛。”
谢必清话音才落,身边的石桌桌面上便传来一声轻响。
睁开眼侧头看过去,是一个巴掌大的精致瓷瓶。
谢必清看了一眼穆宁戈,伸手拿过来拔了瓶塞放在鼻下嗅了嗅,忍不住挑眉
“上好的化瘀镇痛药膏,这一小瓶子价值可远在那三坛玉壶春之上了。这位孟公子对你这个救命恩人还真是上心。”
才与闫涛切磋过,就算回家之前仔细打理了自己一番表面上已看不出什么来,可穆宁戈身上怕是淤青之伤不少,甚至有些拉伤扭伤在。
这一小瓶子,送得正是时候,分外显得贴心。
穆宁戈“我倒是觉得,他是对主公帐下的第一谋士,很有几分上心。”
谢必清笑道“你觉得他想借你这层关系与我走动?”
穆宁戈“只是……这酒到了,他人却并未来共饮。”
谢必清躺回去闭上眼“他不会来的,因为他是聪明人。”
“哦?怎么说?”
谢必清伸了个懒腰并不睁眼“做了武将就把脑子扔了?自己想去!”
“不想。”穆宁戈应得也很干脆“既然有别人的脑子可用,干嘛浪费自己的?”
谢必清“哼”了一声,没有再理。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个身量并不算高,打扮与穆宁戈相似的少年笑眯眯地端着托盘走过来
“少爷,谢公子,醒酒汤好了。”
谢必清仍闭着眼睛“小鸿啊,咱们认识几年了,你怎么就没记住谢公子我从来不喝醒酒汤呢?你这手艺啊,你家公子享用就行了。”
穆小鸿把托盘放在两人中间的石桌上“谢公子说错了,这醒酒汤不是小鸿做的。”
“那……”
“我做的。”
穆小鸿“老爷。”
穆宁戈起身“爹。”
谢必清也从椅子上直起身来“穆叔。”
今日特地换了一身新衣裳的穆坤从屋里走出来,人有些黑瘦,须发之中也掺了些花白,脸上皱纹不少颇有沧桑,但也能从眉眼间依稀看出年轻时候的端正样貌。
穆坤笑眯眯地走过来,看穆宁戈已经自觉端起其中一碗干脆利落地喝了,眼睛笑得更弯了一些,而后转头看谢必清
“小谢啊,三坛子酒你自己就喝了两坛半,这醒酒汤你最该喝了。不是穆叔说,你这身体原就不如我们家宁戈和小鸿结实,之前还得了风寒才好了没几日的,怕是还虚着呢,更该当心才是。穆叔知道你爱喝酒,今儿也是好日子,所以桌上都没拦你,但这醒酒汤你可得给喝了,这可是穆叔特地跟城里药铺的人打听出来的方子,有好处呢!”
谢必清一侧眼,穆宁戈正好放下了喝干的空碗。
一股略显诡异的药味萦绕在鼻尖,谢必清看着面不改色的穆宁戈,心中哀嚎过后只得在穆坤带着几分责备的关怀眼神中端起陶碗,仰头一饮而尽。
等满意了的穆坤带着一定要去帮忙的穆小鸿收拾碗筷去了,院里石桌前又剩下了穆宁戈和谢必清两个。
只是一碗特制醒酒汤下去后,谢必清被味道冲得分外精神,也不躺倒在木椅里闭目犯懒了,凑到石桌旁干脆跟穆宁戈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