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你待会记得去检查一下。”或许是病痛袭身,余燃的声音变得很缓很轻。
“你要是被传染了,我会很愧疚的。”
沈迟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物传递到余燃心口。
“那你愧疚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余燃揽紧了沈迟的脖颈,小声问:“什么事呀?”
末尾的语气词像根毛茸茸的羽毛,扫过沈迟的心头,他微微偏头,脸颊同余燃的唇瓣挨得很近。
他张了张口,却依旧沉默。
“说呀,这可是仅此一次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余燃催他。
沈迟勾了勾唇尾。
“算了,不想你愧疚。”
“开开心心的就好。”
*
到医院后,医生迅速地给余燃做了检查,最后确诊是流感病毒无误。
因为余燃是大学生,学校没有隔离的地方,只能在医院安排病房住下了。
沈迟把余燃送进了二人间病房,隔壁的病床被蓝色的帘子遮住了,看不清是谁,余燃脱了鞋子躺在床上,让护士小姐姐给自己打点滴。
他转头看向沈迟:“你回去吧,太麻烦你了。”
“不用,今晚我留在这。”沈迟帮他把被角掖好。
“不好吧。”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唰”的一声,阻隔的帘子被人用力拉开,余燃悚然扭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怨气横生的脸。
苏昂怨愤地盯着他们,凉凉道:“你们两个,到底有玩没玩。”
*
苏昂不知道自己倒了几辈子的大霉,才会在他被病痛折磨时,遇见了自己铁哥们和他的绿茶竹马在他隔壁卿卿我我。
还听见了他们说什么哎呀你走吧,不要我不走的老土偶像剧台词。
他不得不怀疑现下的呕吐感其实来源于他俩,而不是这该死的破流感。
“卧槽。”余燃被苏昂吓了一跳:“你丫的,差点把我魂都吓出来了。”
“你丫的,你差点把我胃都恶心吐了。”苏昂毫不客气地回怼。
战场之外的沈迟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还趁他俩斗嘴的时间给余燃冲了药。
待药剂降到一个合适的温度,沈迟将余燃扶起:“乖,喝药。”
“卧槽,沈迟你个大老爷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苏昂把话头猛地指向沈迟。
余燃冷哼一声,两三口喝完药,然后一抹嘴回到:“怎么了?我就喜欢他这么和我说话。”
苏昂都快把眼球瞪出来了:“完了,余燃你没救了。”
“得了,医生说我一周就能康复,没你说的那么惨。”
“操,你个傻逼我说的是这吗?”
两人的小学生吵架直到沈迟出去购了趟物才停止。
他买了很多东西,拎着一个大塑料袋。余燃看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又圆又大的苹果,愣愣道:“还有超市开着吗?”
“嗯,对面那家好像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沈迟一边给余燃削苹果一边回答:“你不是说打针嘴里发苦吗?吃点水果压压苦味。”
他把苹果递给余燃,对方接过咬了一口。
清甜的果香顺着舌尖滑到了余燃喉头,也随着空气钻进了苏昂的鼻翼。
苏昂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有些馋。
突然,他福至心灵。
他清咳了一声,声音不似方才的激昂,带着点孱弱和气虚。
“哎,我嘴里也有些苦。沈迟,你买了那么多水果,能分我一个吗?我知道你很大方,不会那么小气的。”
传说中,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想他苏昂叱咤交际圈这么多年,什么普洱毛尖铁观音都见过,还能战胜不了一个区区的沈迟?
哼,可笑。
但他话音刚落,最后一个字还没挨着地,就见余燃猛地一个回头,嫌弃地看着他,说:
“卧槽,苏昂你个大老爷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
……
余燃,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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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昂:你俩以后结婚老子打死都不随份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