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和咒术师的总体实力一直以来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这一点即使历经千年也没什么变化。”
“所以,为了打破这种局面,那些弱的要死的咒灵利用了一些他们不该碰的东西,筹划了一场袭击。用帐包裹住了整个涉谷车站,禁止普通人类出入,以之为人质把我引了进去。”
“……嗯,总之过程中确实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故,而可惜的是最终被他们给得手了。”
“他们用[狱门疆]封印了我。”
“而我,是在被封印之后,才来到你的世界的,花见。”
她听见他说。
“……”
艰难地理解着词句间的意义,花见有些晦涩地开口“那个、所以,意思是……你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意外?”
“或许,因为我本来该呆在一个满是丑的要死的骷髅的空间里。”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被封印也好、像现在这样站在你身边也好,这样的状态不会一直维持下去。”
“因为我(僕)——迟早会回去。”
“哪怕无法主动脱离,但我的学生们绝对不会辜负我的期待。”
五条悟的语气依旧正经地有些令花见发悚。
在平常的日子里油嘴滑舌地相互吐槽,可以不用顾及特别多的东西畅所欲言的状态似乎一去不复返。
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五条悟。她的心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那份两个人之间可以被称为“陌生”的界限消失之后,沉溺在了他那些浮于表面的话语、笑容和行为之中了。
花见想起来两个人初次见面的时候。
从天而降的陌生男人,拽里拽气油嘴滑舌,跟她说话就像在逗弄什么路边的小动物,肉眼可见的自说自话、无所谓、轻浮,还是她被烦得过分了之后鼓起勇气跟对方儿戏般地“谈判”了一次,状况才有所改观的。
“是这样啊……”花见缓缓地低下了头……她感到了无比的惶恐和不知所措。
很奇妙,被这样子拒绝了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和不解,而是愧疚和慌张。
因为……她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五条悟话中的凝重,感受到了这些对在和平年代生活的普通人来说过分奇幻的世界的真实性。当这样的一个人沉静下来的时候,吐唇间话语中似乎有种挥之不去的魔力。
是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确是[最强],是一直以来与名叫咒灵的怪物战斗着的咒术师,是在她所不知道的过去中战斗、被封印,然后落在此处的异世之人。
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的自己,真的有资格去以一粟扁舟之视角为出发点,尝试着去触碰明明近在眼前、却又似乎无比遥远的[他]吗?
花见想起了在游乐园那天,伸向自己的手。
想起了被带着一同冲向高空之时,身边猛烈翻涌的飓风。
想起了从比跳楼机还高、比摩天轮还高、比景观大厦还高的高度从上自下的俯瞰。
想起了白发被风吹动着纷乱着的,如同降世的神明一般的五条悟。
“我知道了……谢谢你。”
良久良久,她最后只能如此回答。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