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他的,女孩的手小得能被他一拳包住,指尖因为这一年的锻炼也养出了些茧子,但整体还是白皙柔嫩。
五条悟在她左手中指空缺着的植根上不停地摸索着。
“知穗怎么不带我们的订婚戒指?”
小鹿知穗眨了眨眼睛,从领口拉出一条项链,黑色的细绳上挂着一枚朴素的指环。
“之前那段时间怕让人误会我对老师有什么别的感情,所以就藏了起来。”
是‘藏’而不是‘收’。
她依旧戴在身上,只是从戒指变成了项链,让别人看不见了,但自己终归是清楚的。
如果真的没有感情,把戒指束之高阁岂不是更好。
就算失去了那份情绪,人的潜意识依旧不会欺骗自己。
刚刚还撅着嘴作不高兴模样的五条悟迅速活了过来,笑眯眯地捏着那枚戒指左看右看。不知不觉,目光就顺着绳子,攀上了那截纤长细瘦的脖颈,看起来颇为易碎脆弱,却又坚韧极了。
没人知道他有多庆幸那天接到了那个神奈川县的探查任务。
或者更早一点,他们之间的缘分从他点开那个就开始了。他用了一年都没能查清楚那东西的来历,不过没关系,他还有足够长久的时间。
五条悟刷地起身,一把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伸臂一捞,将小鹿知穗横着抱在了怀里。
“大家继续训练啊,老师有事先走一步!”
不顾身后来自自己学生们的大声叫骂,五条悟抱着人就跑。他没有选择用术式瞬移,在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之后,脚步也渐渐放慢了下来。
夏日还没有过去,天气依然很热。
高专建于远离城镇的郊外,校园内更是各处都是从丛林林的竹子树木,风一吹过,叶子便碰撞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在树荫下居然能感受到些许舒心的凉意。
小鹿知穗被猝不及防地抱起来,双手就下意识地环住了五条悟的脖子,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放开手,就这么在空无一人的小石子路上慢悠悠地散着步。
“总感觉,很久没有这样放松的时候了。”
小鹿知穗小声道,她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头紧靠着五条悟的胸膛。
她也没问要去哪儿,又好像是去哪儿都行,只要是在这个人的身边。
一直盘旋在五条悟心头的烦躁不安,在看到她如此安然的睡颜时好像都变成了一团无绪的烟气,虽然依旧存在,但不足为惧。
他的手臂很稳,走到一半的时候,女孩已经完全睡熟了,原本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失去力气地滑落下来。五条悟歪着脑袋想把那两只胳膊挪回原位,未果。失去了那点接触着的体温,他只好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他本来的打算是在今天中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在学校后山布置好的场地里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告白,那束在今天上午送达的玫瑰已经被他藏在了告白地点的小溪旁,而最中间的花苞里面则被藏了一枚戒指。
他不是什么低调的人,戒指更是选了一枚十分张扬且昂贵的款式。
如果说之前那次订婚后的昭告天下是为了宣告自己对知穗的保护,那这次他就是恨不得所有人见到这枚戒指的人都能知道,她是独属于五条悟的爱人。
按照他的观察,知穗其实更喜欢低调简单一点的饰品,但他就是个卑劣的男人,有着不算低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想将他觉得好的东西全都放在她身上,连带将她整个人都打上自己的痕迹。
她一直知道的,也从不拒绝。
不过当五条悟走上这一段路的时候,他的想法忽然变了。
最后的目的地并不是后山,而是每天早出晚归的学校宿舍。他没有叫醒知穗去开门,而是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玫瑰被他重新取了回来,艳色的花苞上沾着几滴露珠,更衬得娇艳欲滴。
而戒指被他放在了床头,等待着它的主人醒来。
“知穗?”
五条悟戳了戳女孩的脸,被睡梦中的人皱着眉捉住,握在了手里。
那力道很松,但他并没有试图抽离,而是就这么别扭地靠坐在了床铺旁边的地上。
他的拇指搭在纤细的手腕上,感受着手下脉搏的鼓动。
大概人生在世,总有那么一瞬间是渴望安定的。
但五条悟好像又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今天阳光正好,虽然出去也很好,但就这么守着知穗也不错。
等她醒来之后,就普普通通地告个白吧。
五条悟闭目想着,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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