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冷哼,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枪声,身旁还不停叫嚣着的声音骤然停歇,在人体倒地的闷响中,猩红色的液体缓缓地在地板上四散流淌。
安室透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蠢货。”琴酒收回□□,踢了踢地上已经死透的人,伏特加十分熟练的打电话呼叫组织里专门负责善后的队伍过来处理尸体。
“哇哦?”
缓过劲的波本从地上站起来,阴阳怪气道“所以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叛徒,我是被你们当枪使了?”
“以前可没见你为了这么区区一个小角色费这么一番功夫。”
按棕发男人刚才表现出的心理素质,应该不是警方或者其他对立组织送进来的卧底,估计只是一个偷偷在地下搞点小动作试图捞一笔的鼠辈而已。
要是平常,琴酒都懒得跟他多废话,直接一发子弹送走。
这次却特意把人叫出来,还顺便捎带上了他这个‘无辜被牵连’的人,依照波本的性格肯定会先发怒,然后刨根问底。
“谁说目的是为了他?”琴酒不屑地讥嘲一声。
“这次看清楚了吗?”
他冷不丁地开口道。
“嗯。”蹲在尸体旁边的女人应了一声,她用手里的镊子夹取了点什么放进随身带着的使馆里,又用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了两下尸体的正脸,“好了,拿走吧。”
伏特加拉上裹尸袋的拉链。
安室透的余光只来得及瞥见一点那人带着惊恐和不解的脸。
他的心脏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棕发男人明明刚刚在他眼前死去,他尸体的脸此时却呈现出一种腐朽的青黑,还像是中毒了般透着点紫色,呈现出一种明显异常的状态。
但无论是春还是琴酒都没有对此感到诧异。
安室透顿时想起了什么,表情难看地按住了方才还在抽痛的肚子。
“放心吧,那药没毒。”
春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背对着他突然开口说道。
“只是个用来筛查的手段而已。”
“筛查?”安室透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身体站起来,几步靠倒在沙发上坐下,“恐怕在走进基地的那一刻,你们就已经确定了我们两个中的叛徒是谁了吧。”
哪还需要这么多此一举。
他扯开的嘴角里满是黑气,右手不断掰动着指节发出清脆的咔吧声,像是一种威胁感十足的鼓点。
“别发疯,波本。”琴酒皱眉,意味不明道“让你来并不是全无好处。”
“吵什么。”
春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金属的长棍,在把手上按了一下之后倏地伸长,坐在她正对面的安室透下意识地向旁边一躲,等到棍子的另一端伸到眼前才发现那只是个普通的教鞭而已。
“你这里,近期受过伤吧。”
教鞭点了点安室透的腰腹处。
“那个药说白了就是种强效催化剂,你这里有淤血残留,所以表现出来的就是吐血和腹痛。”
安室透一愣,而教鞭一转,遥遥点在了已经被拖远的裹尸袋上。
春的声音依旧毫无波动,“那家伙偷偷服用了组织最新研发的药,虽然那个药本身对身体无害,但被加上猛药催化后就会成为足以致死的毒药。”
“不过多亏了他,给我提供了最新的样本。”
她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漫不经心道。
安室透仿佛被说服了一般,收起了锋芒毕露的眼神。
“虽然我也很想信任春小姐,不过好吧,我回去会做一个全套的身体检查的。”
他面上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蓝眸里属于组织成员的审视冷冰冰地停在了女研究员的身上。
“希望下次见面时的见面礼能不这么让人误会才好。”
安室透大步走出基地。
等到坐回自己的车上,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回忆了一下在他留下那句话之后琴酒投来的那道充满警告的视线,让他在心里将‘春’的重要性提高了几分。
“喂,风见……”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