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也的确就像看上去的那样没什么战斗力。”
“当时店里的那场交易没谈拢,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突然交了火,她上前调节的时候干脆利落地负了伤,满脸气愤地和我一起躲进了吧台后面。正当我以为束手无策的时候,就看见她拿走了地上的一块板子在上面按了几下,外面打得热火朝天的人就全部失去行动能力倒在了地上。”
安室透下意识地往地上看去,调酒师笑着补充道:“现在这里没有那样的装置哦。”
“那个人一向很擅长在不起眼的地方安装一些小机关,在她走之后这里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现在你看到的是重建后的模样。”
“走了?”安室透试探道,“组织肯定不会允许一个接受过情报点的成员脱离,莫非……她叛逃了?”
结合调酒师上面说的资料被清除,应该这就是真相。
果然,贝利尼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但当时是由琴酒亲自接了追杀任务,过了一段时间就听说人已经死了,我也被派来接任了这间酒吧。”
安室透还记得他们最初的话题是在讨论琴酒最近的反常,“等等,你的意思难道是说琴酒最近的暴躁是因为一个死了好多年的人?”
他可不觉得琴酒是这么‘长情’的人。
贝利尼神神秘秘地笑了笑,“信不信由你。”
“既然你这么说了,总得拿出点能让人信服的证据吧。”
“我可不在乎你相不相信。”贝利尼重新拿起自己擦了一半的杯子,转过身背对着波本,“只是一时兴起和你多聊了几句,不会再有更多的了。”
安室透闻言挑了挑眉,指尖在红木吧台上无规律地敲了一阵,开口道:“好吧,还要多谢你提供的情报。”
他一口饮尽了杯里最后的那点酒,起身准备离开。走出两步,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随口问道:“对了,你说的那个人的代号是什么?”
“auvon&nbp;&nbp;bnc,白苏维翁。”贝利尼道,“或者你也可以叫她‘长相思’。”
——
金发黑皮卧底的背影消失在了酒吧的门外。
夜晚正是这里热闹的时间,但今天却只有寥寥几人,在波本走了之后吧台的位置一直没有迎来下一位客人。
‘贝利尼’单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高脚杯。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在酒柜下方的某处轻轻敲了两下,埋在柜子里的灯管顿时全部熄灭,整个酒吧里仅剩下墙壁两侧微弱的光源。
方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客人们仿佛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心照不宣地从座位上站起,一个接一个安静地从酒吧离开。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里居然还在用这个暗号。
‘贝利尼’感叹一声,将杯子放到桌面上,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啊,增高塞了太多,站起来果然很难受。”他刷刷两下踢掉鞋子,又一把解开外套的扣子扯下来扔到一边,整个人的身形顿时缩水了不止一圈。
最后,他的手指在脖子上摸索了片刻,从下颌的阴影处撕开一条接缝,然后猛地将整张面皮揭了下来,露出
“呼——”
麻吕小春用力深吸了口新鲜空气,给自己扇了扇风。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喜欢戴这种面具的啊,包得这么紧,夏天未免也太闷了。”
而且准备起来也很麻烦,她这次仓促上阵,还是多亏酒吧里的灯光昏暗才没露馅。
麻吕小春揉了揉被压得皱皱巴巴的头发,慢吞吞地打开了酒库的门。
真正的贝利尼正被五花大绑地打晕在地,旁边还堆着一滩的衣服,布料上沾染的血迹被水晕开,变成了一片氤氲的红。
“本来没准备这么干的,谁想到这家伙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记得我的脸。”
麻吕小春头疼地踢了男人一脚,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伪装成酒吧被外人入侵的假象,然后掰开贝利尼的嘴巴给他喂了点出自组织的药——据说能短期地混淆一个人的记忆,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对安室透所说的回忆大部分都是她根据自己那点模糊的记忆编造出来的,大概只有一半是真的。
她并不记得自己当初递给贝利尼的酒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在这个人的眼里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
不过怎样都无所谓,一个陌生人而已。
‘那为什么要把那些事情告诉安室透呢?他不也只是个陌生人?’系统问道。
麻吕小春靠坐在新车的驾驶座上想了想。
‘大概算是……某种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