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自从荒山顶上毁尸灭迹后,乐天就信了王五的木牌是有用的,只是他越相信,旁人越不信,那木牌就算白白扔在桌子上都没人去拿,连碰都没有碰。
怀璧其罪,也得有人知道他怀的是璧才行。
人家只觉得跳大神的东西晦气,影响运气。
乐天吃完麦芽糖又洗漱完后,揣着三块牌子安然入睡,这副模样让很多人觉得他乖傻乖傻的,加上年纪还比较小,不免对他多了几分善意。
等后半夜众人迷迷糊糊刚睡着,突然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乐天从睡意中惊醒,屋里其他人也醒来。
大家坐在自己的床铺上非常惊魂未定,几人相视一眼全都披着衣服下床一探究竟,乐天同样披着外衣跟在后面,他们住的地方是统一的大房间大通铺,和洗衣房的杂役规格差不多,但屋子宽敞明亮,被褥也是崭新的,规格一样,具体内容完全不一样。
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在对门的房间。
此时外面已经站了很多人,乐天紧跟着一个舍友挤了进去,他看到那屋里有个男的倒在地上。
对方二十出头的样子,满面狰狞,双目通红,他正疯狂地在地上打滚,嘴里嘶吼着“痛”“好痛”。
周围的人心有余悸看着这种场面,乐天不明白那人是怎么了?他刚想问就听到旁边的人小声在说。
“遭了,他发病了。”
“没吃药吧这是,天呐,居然会这么痛苦。”
“是啊,我昨天看他在管事那边跪着哀求很久,好像是惹了侍奉的主子被罚了这个月的解药。”
“唉,他会不会活生生疼死啊?太可怕了。”
解药?难道每个人都吃了那毒药丸?
乐天混在人群里听着,这时杵在他身前的那个舍友刘桐低声说“原来那毒药是真的。”
他刚说完还没等乐天回答,院外面就传来动静。
“让一让,让一让,赵管事来了。”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齐刷刷往两边散去,乐天被刘桐抓着胳膊拉到一个角落里,他看到一个长得像发面馒头似的男人被簇拥着从外面走进来。
男人很嫌恶地看一眼地上疼得打滚的人,而地上的人显然也看见了他,他狰狞着面容,身子哆嗦不止又强忍着挣扎爬过来,乐天不知道对方废了多大的劲才把身子挪正,接着哐哐哐对着地面猛磕头。
“大,大人,求,求求,求求你……”
赵管事用手掩了掩嘴鼻,模样特别嫌弃,等地上的人磕得脑门流血了,他才慢慢悠悠说道“行了,这次的药就先给你,免得你疼死在这里,污了地方,你且记住这次是赊账,价钱要翻三倍,你若还不上,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过了,另外,奴才要时刻记住奴才的身份,不能逾越规矩,你听懂了吗?”
那人哆嗦着身体“听,听,懂了……”
赵管事轻蔑地笑了笑,从衣兜里拿出一小包东西直接扔在地上,乐天瞧见那人狰狞着脸扑过去,他双手颤抖地把纸包撕开,不过因为太抖的缘故,里面的东西被撒了一地,那是一包绿色的粉末。
地上的男人也不管什么尊严上嘴就用舌头舔。
“呵呵,真是烂得像条狗一样。”
赵管事笑着看着他,然后上前一脚踹在那人的身上,那个男人被踹歪了身子,下一秒依然不管不顾地在地上舔着,等药粉全部舔完,他好像缓了过来,整个人大汗淋漓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不再叫痛了。
没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围观的人怕被管事盯上于是各个转身回自己屋里,乐天临走时扭头看那个人。
他躺在地上双目无神,颓丧得像早已死去。
回屋之后,众人沉默着仿佛刚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大家各回各的床铺休息,屋里的烛台很快被吹灭,黑暗再一次降临,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乐天躺在床上望着黑乎乎的房梁,他知道屋里的人都没睡着,他们都在想着那件事,那个男人。
对方现在的遭遇可能在未来是每个人的遭遇。
如果没有解药他们会不会也这么嘶吼着死去?
不知不觉一种看不见的枷锁落在每个人身上。
【一定要听话,不听话就是这种下场】
*
乐天自从进了百花楼就是听话乖巧的样子,加上天生长得清秀讨喜,几乎没人怀疑他什么,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只是表面现象,他从未放弃过离开。
之前他想利用自身的力量,比如荒山顶上瞬移离去,但因为暂时找不到那种感觉才搁置下来。
今天看到这一幕,乐天心里朦朦胧胧有个想法,如果他能将王五教授的东西发挥到极致,像这种肮脏的奴役之地,他大概挥手就可以轻易铲除。
如果……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