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没有隐匿身形,大喇喇的现身在天剑山庄的上空,目光冷冷的看着下方。
天剑山庄人影攒动。云澈的正下方,一个人影伴着一道冷凝的剑气呼啸而起,转眼来到了云澈的身前……正是凌月枫。同时,大量玄力在地玄境以上的天剑阁主、长老也紧随其后,并快速的结成阵势,将云澈和凤雪児合围在中间。
“云澈,果然是你。”看到云澈,凌月枫的神情变得格外复杂,随之淡笑一声:“你来的时间,要比我预想的晚上许多。”
的确,他早预知到这一天的到来。
当初,为在神凰之乱中保住天剑山庄的千年基业,他们选择了违背先祖之诺,也同时违背了道义信义,封闭山庄,漠视了苍风皇室的求助,也无视了冰云仙宫的求救。那时,他们全然没有想过苍风皇室还能幸存,更不可能想过结局竟是如此的天翻地覆。
而这个变数,便是云澈的归来。
云澈的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当年焚天门的灭门惨剧无人敢忘。而云澈活着回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比当年将焚天门灭门更要惊天动地无数倍……竟是把在天玄七国一手遮天的凤凰神宗搞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最终不得不撤军,还想要向苍风国赔罪和大量的赔偿……而且,据说这个结局还是因为苍月女皇的宽恕,否则,凤凰神宗付出的代价将更为惨烈。
在战乱休止后,以云澈的性格,又怎么会忘却他天剑山庄的“漠视之罪”。毕竟,他天剑山庄和其他修玄势力不同……同时,听闻他又救了下遭遇灭。”
云澈眼眉一挑,刚要说话,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闭庄的决定,是由我所下。没有出手相助冰云仙宫,也同样是我做出的决定。”
声音传至,一个穿着灰白剑袍的老者也已来到了凌月枫的身侧,看了一眼云澈,双目缓缓闭合:“你今日既然来了……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父亲,这些明明都是我的决定……和你根本毫无关系!”凌天逆的到来,还有他说出的话让凌月枫顿失方寸稍乱,他连忙向前一步道:“云澈!我父亲之言不过是为了袒护于我,我身为天剑山庄现任庄主,一切自然皆由我定,我和父亲毫无关系!你若心有仇怨,尽管冲着我来便是!”
“呵呵,好一个父子相护,简直感天动地啊!”云澈冷笑着,目光如刀子一般照射在凌天逆的脸上:“凌天逆,当年你我素未蒙面,而你为了杀我,万里迢迢追到苍风皇城,满口的除魔卫道,满口的仁义道德,满口的为苍风除害!我当时虽受到重创,还差点命丧你手,但心底对你还始终保留三分敬重,认为你之所以想杀我是误解我为心肠歹毒的嗜杀之人,本性确是嫉恶如仇,刚正不阿,极重忠义信义!”
“然而,面对真正的国危家难,就算没有和苍风玄府的先祖之诺,你们天剑山庄本该为最中坚的力量,结果却在你凌天逆的引领下,做起了这苍风国最大的缩头乌龟!”云澈毫不留情的讽刺道:“苍风国狼烟四起,遍地血流成河,而你天剑山庄三年未少一砖一瓦,未出半点人力物力,就连一个露面的人都没有。现在回想你当初高喊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实在是让人作呕!”
“……云澈!”凌月枫的面孔稍稍阴沉:“这件事,我天剑山庄自认有愧!但如此决定,自有我天剑山庄苦衷!你有什么仇怨,尽管冲着我凌月枫来……不得羞辱我父亲!”
“好了。月枫,不必为我开脱,他说的没错。”凌天逆抬起手,无力的说道,短短几年不见,他的面孔竟是苍老了许多,或许这些年,他的心中也是自我背负着沉重的罪责:“云澈,我说过,这件事,我自会给你,还有苍风皇室一个交代。”
“交代?”云澈别过脸去,冷冷的道:“呵,我说过要你们什么交代了吗!”
“我原本,的确有将你们天剑山庄直接踏平的打算。”云澈用冷漠的声音,说着让任何人听到都会心惊肉跳的话:“不要以为你们有天威剑域做靠山,我就做不到!三个月前,我连凤凰神宗的凤凰城都差点完全毁去,要毁区区一个天剑山庄,不过是覆手之间,而且根本不会眨一下眼睛!”
凌天逆和凌月枫的呼吸同时变得有些粗重,这些话,别人说出来,他们可以当成笑话。但从云澈口中说出,他们半点都笑不出来,唯有背脊一阵刺骨的冷意。
“但,今天我从苍风皇城出发来这里之前,我女皇老婆专门拦下我,告诉我说:天剑山庄可以做到忘祖弃义,但苍风皇室做不到!因为当年,苍风太祖和天剑始祖一掌苍风权,一掌苍风势,是相互扶持,生死与共的兄弟,并告诫后人也要世代和天剑山庄唇齿相依!如今,纵然天剑山庄无情无义在先,身为苍风太祖的后人,又怎能违背太祖之训,毁去天剑始祖留下的基业。”
“那三年,她承受亡父亡夫之痛,背负着整个苍风国的国难,守护着苍风国和皇室最后的尊严,却将自己的所有尊严,都丢在了向你们的九次求援上!而得到的是什么……”云澈狠狠的吸一口气,声音更加的冷澈寒心:“所以,她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恨你们的人,也最有资格怨恨、仇视你们的人。却也偏偏是她,要我宽恕你们,至少不要毁掉天剑山庄……只当天剑山庄从未曾存在过!”
云澈的话,让凌天逆和凌月枫同时眼神剧荡……想到来自苍月女皇那九封带着血泪的绢书,他们一时间心魂酸涩,羞愧的无地自容。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