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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戌时已过,赵府后门的深巷中一片漆黑,邵刚手里提着灯笼,“今晚不妨在酒楼的客房里歇下?”
叶青青忙摇头,“多谢邵掌柜好意,我得回去了,不然”
邵刚一笑,提醒道“聂夫人,城门早就关了。”
叶青青“啊”了声,一脸懊恼。
也不知聂子洵会不会担心。
邵刚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往前走,“聂夫人不必挂心,李小花已经回村,想必已将你的话带到。”
叶青青心里还是不安。
赵隆失踪,他如果知晓赵府在捉拿他,会不会直接对聂子洵出手?
“邵掌柜,可有什么办法出城?”
邵刚一惊,夫妇俩的感情,这么好?
“便是赵老爷,也不能在关了城门后,说出城就出城。”
何况是他。
叶青青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了,失神地跟在邵刚身后,往巷口而去。
看来只得先在惠友酒楼歇一晚了,明日一早再赶回去。
长街上有高垂的灯笼,勉强照亮脚下的路,比巷子里的深邃漆黑好上许多。
叶青青揉了揉眼,她总觉得巷口好像站了一个人,身形消瘦,长身而立,身着斗篷,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月色下,那张脸极为眼熟。
待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近,才彻底吃了一惊。
“你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聂子洵是谁!
叶青青心里陡然窜起一股邪火,但又无从发作。
镇上这么危险,他怎么能就这么莽撞地来了,李小花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邵刚见叶青青一上去就是将人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去捏捏手掌看有没有着凉,一会儿又将手放在男子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热。
心里略显苦涩。
“这位是?”邵刚主动问。
如果再不出声,他觉得叶青青应该会忘了他还在一旁。
“差点忘了,这是我夫君聂昇。”
叶青青又对聂昇说,“这就是惠友酒楼的邵掌柜,今晚的事有些复杂,回去后我慢慢同你解释。”
聂子洵这才放下斗篷宽大的帽檐,宣示所有权似的,将叶青青往身侧一拉。
语气疏离冷淡,但又礼数周全,“原来是邵掌柜,今日多谢邵掌柜出手相助,这番恩情,聂某定铭记于心。”
邵刚一怔。
准确来说,当聂子洵那张清瘦但又惊艳的容颜暴露在月光下时,他,突然就明白了叶青青的心急如焚。
和林蕊儿的疯魔。
聂子洵和叶青青在惠友酒楼后院的客房中歇下。
一进屋子,叶青青便没了好脾气,压低声音又开始冲着聂子洵叨叨。
“你可真行,一个人也敢往镇上跑,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顾逍呢,他也没跟着你?你怎么来的?牛车?路上可有受凉?”
这话,在路上的时候,叶青青就已经问过了好多次。
聂子洵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娘子,我没事,没人发现我,我也不冷,身上披着娘子亲手缝制的斗篷,暖和还来不及,怎么会着凉?”
叶青青脸上一臊,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简单洗漱了后,聂子洵躺在床上,拍了拍床沿,“娘子还不过来?被窝都给娘子暖好了,该就寝了。”
叶青青慢腾腾地锁上门,又关上窗户,还警惕地听了好一会儿动静。
一脸狐疑地看着烛光下明眸动人的脸,“周围没人啊,你歇歇吧,我今晚就不睡了,就坐在这儿守着,万一今晚有人要动手怎么办!”
赵隆一天没找到,她心就一天悬着。
聂子洵无奈亲自下床将人拉了过来,“娘子放心,不会有事的。”
“可万一里正发现了那尸体是是聂昇怎么办?里正可是林家的人!”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她都才知道的事,聂子洵怎么就先知道了?
聂子洵将叶青青塞进被子里,自己又裹着另一床被子躺下,声音透着慵懒。
“娘子今日辛苦了,先好好歇一晚,明日我再告诉娘子。”
这样子,便是什么都肯不说了。
叶青青瞪她一眼,气恼地哼了一句,“不说算了,神神秘秘的,我还不想听呢!”
就转过身,背对着聂子洵睡下了,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但聂子洵却半响都未入眠。
替叶青青掖了掖被角,第一次在想,他,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第二日天没亮,叶青青就起来了。
买了早点,雇了马车,在街上还没什么人活动的时候,就用斗篷将聂子洵遮了个严实,一股脑塞进了马车里。
小厮站在邵刚身后,啧啧称奇。
“掌柜的,这男子是谁啊,叶姑娘怎么如此紧张,唯恐别人多看了几眼,还从未见稳重的叶姑娘紧张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