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成,弄什么都成。”时方海敷衍了句,聚精会神的盯着手上的牌。
“大海,你闺女养得可以阿,白天上完课晚上还回来给你做饭呢,不像我家那闺女,懒骨头一个,做好饭端跟前她都不吃。”一中年大叔说着。
时方海有些得意,“不是我吹,像我家年年这样懂事儿的,方圆十里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行了,夸两句看把你得瑟的,不过也就个闺女,迟早不还是别人家的人吗,教得再好有什么用,还是没有儿子有保障。”牌友二说。
时方海不吭声了,可不是吗,养个闺女再好迟早也是替别人养。
“欸,大海,你现在也才四十多岁,真不考虑再找一个了?”
时方海没说话,旁边的中年大叔压低声音提了句“大海也想找阿,不过他那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离婚手续又没办,他怎么找?”
问话人八卦着“你家那位都多少年没消息了,说是出去打工,那也不至于十几年一点音儿都没了吧,说不定阿……。”
“说什么屁话呢,还打不打牌了。”时方海堵了句。
“打阿,来来来,继续摸牌,摸牌。”中年大叔打着圆场。
时年站在厨房里左手洗着白菜叶,安静的听着客厅的闲话。
是阿,她的妈妈去哪了呢。
这一晚上她又是失眠,时方海和一众牌友们昨天打牌一直到凌晨三点,实在撑不住了才草草收了牌桌。
时年闭眼眯了会儿,六点不到就翻身坐了起来,不出意外,客厅里入眼又是一片狼藉,到处扔的瓶瓶罐罐,鞋底踩的脚印,地板黑了一片,缝隙里还夹着几块泥巴,麻将桌也没收拾,凌乱的摊在桌子上,浓烈的烟味一夜也没散净。
时方海吃完的碗筷扔在了客厅桌子上,时年把碗端起来进了厨房,厨房锅里煮的面还剩小半碗,面条都糊在锅底了。
家里同样没有橡胶手套,可左手不好刷碗筷。
时年犹豫了一阵,把右手校医包扎好的绷带拆开了,一切都乱糟糟的,时年垂着头,一阵烦闷。
一会儿收拾完还要赶去陆清溪店里,虽然昨天他还特地告诉她先把手上的伤养好,帮忙的事不急。但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毕竟那些药是陆清溪付的钱。
总觉得欠了他什么。
可当场如果把钱给他,时年又觉得不太合适,显得自己挺没人情味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去帮个忙了吧。
不知道是昨天听到他们议论关于妈妈的事,还是时方海的默认对养了个闺女的没底气,还是她想到的关于自己将来的事,一切都让她心情挺低落的。
时年把客厅厨房收拾完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时方海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锅里温着熬好的粥,时年给时方海写了张字条,又回房间拿了公交卡才走。
阳光普照。
陆清溪洗漱完坐在饭桌上吃早餐,对面的陆清朗一脸没表情的默默吃着饭,乔梅已经去了店里。
“你脸上怎么回事儿?”陆清溪抬眼看着他脸上其实已经不太明显的印迹。
“老妈说昨天问你也不说,怎么,自己不小心撞树上了?”陆清溪喝了口粥。
陆清朗听而不闻,没表情也没反应。
“说话。”陆清溪放下碗里的勺子,直直盯着他。
空气静默了两秒。
陆清朗开了口“撞树上了。”
陆清溪一头黑线。
“说吧,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用你管。”
陆清溪瞥了他一眼,没再问,低头继续喝粥。
“一会儿要送你去画室吗?”
“不用。”
“你确定?”
“嗯。”陆清朗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行,手机随身带着,如果让我打不通,回来收拾你。”
陆清朗没说话,喝了两口粥就移着车辘回了房间,陆清溪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
这时,手机突然来了条短信。
陆清溪点开。
“我还有十分钟到店,你在店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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