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不是谁都有那个毅力,眼睁睁看着骨头打断了再给续上,然后年过五旬的老爷子又抄起棍棒。
关键是他一个整日沉迷酒色,掏空身子的纨绔,还打不过一个已知天命的老头。
再往里走,就是存放曾家各位先祖牌位的地方。
只是这等地方,除非每年举行族祭的时候,一般不得随意打开。
故而门房也只是带李晏走到这里,便不再前进。
借口自己想要到处逛逛,李晏使了个障眼法支开了门房。
一路东摸西拐,终于走到埋葬曾氏历代先祖的地方。
最里面醒目立着的两块石碑,上书“先考曾讳白术之墓”,以及“先妣曾讳吴氏之墓”。
洁白的石碑上一尘不染,显然后人一直养护的很好,不敢有半分懈怠。
看着刻有小师妹名姓的石碑,李晏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虽然一开始自己接近小师妹,是带有目的性的,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经年累月的相处,二人之间的感情自然不用诉予外人。
本来想着夫妻二人到老也能死在一处,还算是一桩幸事。
可如今看着紧贴在妻子坟茔旁边,却是他人的碑石,饶是已经重开过三世,李晏心中还是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从囊中取出宗门发给新晋道徒的符剑,只见他稍一运转法力,符剑便如切割豆腐般轻松写意,三两下就在坟茔上挖出一个浅坑。
不消盏茶的功夫,符剑忽然碰到什么硬物,挥袖拂去掩埋的泥土,一角刷着黑漆的厚重棺木,映入眼帘。
顺着棺木盖,清理掉上面的尘土,一口平平无奇的棺材就出现在李晏眼前。
李晏皱了皱眉头,不是因为这口棺材哪里不同寻常,恰恰相反,而是这口棺材显得太过普通。
维文维武两兄弟既然是日后发迹,要替先考妣修缮坟茔,其他都注意到了,连坟前的墓碑都换成是新的,又怎会唯独忘记了最重要的棺木。
在如此庄穆朴雅的墓园中,却出现一副如此普通的棺木,恰恰是最可疑的。
李晏小心翼翼地伸出符剑,挑起棺盖一角。
出乎意料的是,李晏已经使了三分力,棺盖依旧是纹丝不动,仿佛是被人用铁水焊死了一般。
李晏心中越发涌起不祥的预感。
真炁在四肢五骸缓缓流淌,李晏增大气力,同时符剑上真元流转,一股沛然巨力直接将半丈多长的棺木挑了出来。
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剧烈的碰撞似乎也让棺中的物什苏醒,感受到生人气息,一种诡谲带着恶意的气息渐渐壮大,不断冲击着棺盖,仿佛要从其中钻出。
李晏头皮发麻,哪还不知自己无意中似是撞破什么秘辛。
收回符剑挡在胸前,作出严防死守的架势,眼睁睁看着棺木里的异物,动静越来越剧烈。
终于,棺木好似承受不住一般,盖上出现细密仿佛蛛网般的细痕。
随着一道宛如指甲抓挠木板的尖锐声,棺盖上赫然破开一个大洞,枯瘦黝黑宛如兽爪似的东西缓缓从棺木中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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