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右相几十年,所受的委屈加在一处,都没有这几十日受的委屈多——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我错过了什么?”
荣西堂弓着身子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段清风还没有给我们回话吗?火器营……真的就这样没了吗?”
“父亲您息怒,段清风到现在还没给咱回消息,也许说明他这件事情并不好办,还有转机,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呀!”
“不能等了,真的不能再等了,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父亲,千万不可冲动啊——李玄和李元魁根本就是两类人,栽在李元魁手里,我们还有机会东山再起;栽在李玄手里,那就一切都完了。所以您务必要慎重,大意不得呀。”
“这一次大陈派来的宣仪司司官,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李玄是一定要搞事情的,我们就配合他,他就会把自己玩死。”
“父亲……孩儿若是说错了,您可不能怪罪。”
“你说就是了,这般罗罗嗦嗦的,真是讨厌。”
“孩儿觉得您可能太乐观了,事情的结果也许和您想的完全相反,我只有一个最朴素的想法,这个李玄绝对不不简单——您想着趁着大陈宣仪司前来的时候搞事情,可能李玄等的正是这一个时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忘了在他登基大典上,您受的委屈了吗?他的脸就像是可以伸缩,但是,无论哪一张脸皮,出现的时刻都是恰到好处,也就是说,他都是赢家——您想没想过他才岁?
您想没想过他为什么敢解散火器营?
难道您忘了火器营是在谁的手中掌控?”
荣高峰霍然坐下“茶,茶!”
婢女连忙送上热茶,荣高峰刚刚喝了一口立刻扔掉茶杯“你想烫死我吗?赶紧给我拉下去打死。”
婢女吓了个半死,荣西堂连忙拦阻,闹闹哄哄半晌,才算是了解了这一段无头公案婢女被打十个大板,永不许再进入老爷书房。
“您也知道……没有大陈支持我们成不了事,可大陈一旦真的支持,我们即便是成功也不过就是个傀儡,日子绝不会好过——况且大梁到那时还会按兵不动吗?绝不会。
所以,我们真正的机会远未出现——一旦冒进我们将血本无归,到最后会死的很惨,因为,我们心中仰慕的、信赖的那个大陈,其实根本就指不上。
孩儿也愿意助父亲您一臂之力,但是,李玄刚刚登基,这才短短不到十日光景,朝堂就被他弄了个天翻地覆,偏偏你们这些位极人臣的权臣们,还一个个束手无策,被冲击的东倒西歪,以至于自身难保——现在准备起事,您觉得有多大的机会您会赢?”
“我筹措半生,到现在你跟我说这个?你个逆子!”
“父亲,时移世易,我们若是不擦亮眼,也许明天的断头台上,就是你我父子跪在那,招世间人耻笑啊。”
“滚!你给我滚!”荣高峰举起桌子上的墨块,直接砸在了荣西堂的额头之上,顿时间鲜血淋漓。
荣西堂跪在地上岿然不动,任由鲜血横流“父亲,您在孩儿心里,就是顶天立地智计卓绝的无上人物,奈何大周李元魁忽然归西,来了个残废的李玄却是锋芒毕露,并且截止此刻竟然无懈可击——父亲,真正的强者绝非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正的强者是顺应天道,遇山开路遇水架桥——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还能算是一个聪明人吗?这样的人只怕会徒留惨状,惹人耻笑。”
荣高峰“分吃分吃”喘着粗气,觉得人生一片灰暗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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