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和肖康早就肾水外溢,一双眼不知道红了多少遍,是以听到有了命令,都和猎犬一般,急速上前,抢着立功。
要知道……来大周出使,本来是上等的差事,可传说毕竟是骗人的,这一路上所受的委屈车载斗量,谁还能控制得住脾气!
“且慢,且慢,莫急,莫急。”
张潇韩一张脸上的笑容,竟然丝毫没有消减“大陈既然是自视为上国,且又是宣扬礼仪而来,若是在大周的地界如此莽撞无礼,只怕四周的大周生民都会失望原来,大陈所谓的宣仪司,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
程大人若是对张某有什么不满,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因为此地距离晏城不过百里,紧紧腰带一顿饭不吃,也就到了,到我主面前参我一本,岂不是比这样的粗鲁行径,要好了千倍?
当然,这是我一家之言,若是程大人还觉得余怒未消,定要将张某拿下,张某也无话可说,只是张某乃一介书生,身子骨软弱,还请下手轻一些,给留一点薄面。”
“你……你真是气煞我也。区区小官,竟敢鼓动唇舌,颠倒黑白,明明是你们礼数不周,却还要怪在我等不肯宽宥之上,何其奸诈,何其狠毒——大周的官员如此,难怪如今生灵涂炭,皇帝暴毙,哼,给我拿下!我倒要看看……大陈的官,真的就可以如此被藐视么?”
张放和肖康早已经扭住了张潇韩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向了他自己的裤裆。
“哼。蝼蚁偏要装大个!”
“大人且慢。”跟在程墨烟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忽然开口。
“哦?赵先生有何见教?”
赵书言,二十岁左右年纪,长身玉立,相貌堂堂——这是程墨烟出发前,一个大人物硬要‘塞进来’的一个先生,只说跟着看看乾元大陆的大好河山,所以一路上虽然程墨烟差点气死,对这个赵先生,倒是很有礼貌。
因为,根本不必得罪的人,那就好生相待,对谁都好——做官做到这个份上,所有的意气之争,都是表面花活,给外人看的。
“司官大人,小生以为,此事或许有些冒失,是以……”
程墨烟脸上一滞,但是却笑着说道“赵先生才智绝高,此刻点醒我乃是助我,敢不细听——奈何程某愚鲁,还请赵先生细细道来。”
赵书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程墨烟离开几十步才开口说道“大人觉得张潇韩出现在此处,是大周礼部堂官的意思,还是大周新皇的意思?”
程墨烟捻须思索,并未说话。
“窃以为……这绝不会是礼部堂官的意思,而就是大周新皇的意思。”
“什么?他大周新皇不想当了吗?他想造反不成?”
“呵呵……大人言重了,这世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但是……若是此事出现差池,可会有官逼民反的说法,大人不可不察呀。”
程墨烟点点头“先生说的是,但是,我乃是大陈礼官;如今大周慢待我,那就是慢待大陈,若是不予以回击,我如何有面目回去拜见我大陈皇帝?是以……我意已决,先生且看着就是。”
赵书言无奈拱手“大人既已决定,书言自然全部支持大人。”
“来呀,把这几个人都给我捆了,就这样系在马后边,让他们跟着我们的马屁股,看看大周的万里河山是如何凋敝,省的浪费我大陈的一片苦心。”
赵书言点点头说道“这么多年来,大周在李元魁的治下,确实是退步太多了,这么好的山河,居然也能如此困窘——大周的新皇若是不励精图治,看来这一片土地距离换个主人,真的不远了。”
程墨烟哈哈大笑“先生这话说的是。低等国……自是有它低等的道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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