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院子给本官围好了,一个都不准放过去,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要密谋行刺太孙殿下。”
“这是完全不将吾等锦衣卫放在眼中,今日里,别说了人了,若是一只蚊子从这院子里飞出来,本官都要狠狠惩罚尔等。”
高头大马上,宋忠身穿飞鱼服,手持已经出鞘的绣春刀,刀尖指着宅院大门,几若用着咆哮般的语气,大声嘶吼。
只是听似有些愤怒的语气中,好像透露着惊喜的意味。
对于宋忠来说,这可是个天赐功劳,现在证据确凿,必定在太孙殿下那里,绝对是大功一件。
尤其是陛下那边,按照对太孙殿下的宠爱,知晓此事后,那不是要狠狠的奖赏自己一番吗。
这個消息,在最初传到宋忠这里的时候,他就没有丝毫犹豫,调集所有能够调集的人马,火速本来,一路横冲直撞,疾如闪电。
所以才能在老头刚进宅院后,就能迅速堵门。
“遵令!!!”
数百锦衣卫齐声大喝,声浪震破云霄,而后迅速行动起来,密密麻麻的将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此刻的宅院里,刚刚还满脸狠辣的老头,现在彻底慌了神。
“是谁,是谁不顾江湖道义,老夫前脚刚走,后脚就被锦衣卫堵门。”
“锦衣卫这些鹰犬,怎得会有如此快的速度,这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莫非是早有细作潜伏?”
“顾不得这么多了,先把眼前事弄清楚再说。”
老头心下震惊,马蹄声在宅院四周响起,包括后门那边,也有声响传来。
“不好,这是要诛老夫全族,这些狗皇帝的鹰犬,这是要拿老夫的项上人头,去换取功劳。”
“怕是今日难逃一死了。”
想到这里,本来有些慌乱的老头,反而逐渐的镇定下来,他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好怕的。
然而,宅院里的下人慌慌张张,连妻子儿女也急急忙忙的出现。
“老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咱们院子被锦衣卫给围住了。”
“老爷,这到底是怎得回事,为何锦衣卫突然围堵过来,奴家可是什么也没做啊。”
“爹,你快些说说,这这到底是如何了,是不是爹犯了事,还是说,被人诬陷。爹,若是被人诬陷,咱们可千万不能承认。”
老头的长子出来,神色虽有些慌张,但还算是镇定,语气有条不紊,似乎带着一些暗示。
老头反应过来,所谓知子莫若父,顿时就明白了长子话中的意思。
现在宅院里人多嘴杂,长子能够这般提醒,让老头颇为欣慰。
而后脸色一变,呵斥道“统统给老夫住口,慌什么慌,这天还没塌下来呢,这里是京师,大明国都,天子脚下,即便是他锦衣卫,也得要讲究王法。”
“管家,随老夫大门迎接,老夫都还没弄明白,这锦衣卫怎么就给追上门了,自当要了解个仔细。”
老头的话让院子里暂时平缓了下来,更后老头深深的看了眼长子,见起微微点头,这才放心的向着前院走去。
宅门大门,直接被一脚踹开,守门的小厮也不敢阻挡。
数十名锦衣卫鱼贯而入,而后才是宋忠迎面走来。
此时老头已经到了门口迎接,只见其满脸堆笑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怎的突然大人带了这般多的人马过来,老头子安分守己,可不曾干半点有违大明律法之事,劳不得大人如此兴师动众。”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给跟随来的管家使着眼色。
管家心领神会,顿时从袖中掏出一沓大明宝钞,嘴中说道“劳烦诸位大人,这点心意请诸位大人喝口粗茶。”
啪!
宋忠一巴掌,直接把管家递过来的宝钞打飞,数十张宝钞顿时漫天飞舞,一旁守候的锦衣卫,都忍不住放眼瞧去,不过眼珠子随便转,但身子都是一动未动。
“好你个顾双贵,到了这般时候,还想着蒙混过关,也不瞧瞧今天本官是个什么阵仗。”
“你个老家伙,本官就跟你坦白了说,你的事犯了,至于如何,自个心里头晓得,左右给本官绑了,今日这宅院里,人人有份,全部抓回诏狱,严加审讯!”
宋忠冷冷一笑,训斥吩咐道。
周边的锦衣卫,顿时就上来拿人。
顾双贵哪敢反抗,只得是乖乖就擒,不过嘴中尤自说道“老夫一生行事清白,这天子脚下自有王法,即便是去了诏狱,想要诬陷老夫,也得要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宋忠阴沉着脸,摆摆手,顿时更多的锦衣卫进来抓人。
一个不剩的,全部抓走。
抓完后,立即有千户过来汇报“大人,这顾家上下共计三十七口,目前还有三人未曾抓到,分别是顾双贵的两名妾室,还有一个小儿子。”
宋忠闻言点点头道“立即派人搜查,不可放过一人。”
千户立马回道“属下遵命。”
随后见左右无人,附耳轻声道“大人,这顾家老头本位江南富绅,被陛下迁移至京师来,属下估摸着,大概在这背后,也有些错综复杂的干系,”
“如今咱们只有线人的传讯,并无实在证据,这老头若是打死不从,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宋忠看了看陆续被抓走的顾家人,冷冷一笑“此事不论证据,要什么证据,还怕无法安排嘛。”
“这顾老头是江南富绅又如何,这里可不是在江南地区,就像是他自己所说,这里是天子脚下,咱们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干的就是这门子的活计,还怕他不认?”
说到这里,宋忠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认,他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刺杀太孙殿下这等事情,但有任何风声碎语,都得当成是铁案来办。”
许是觉得千户有些担忧,宋忠安慰道“不必顾忌什么,这件事本就为真,即便是上头查起来,也是有迹可循,非吾等平空污蔑。”
“再者说了,咱们锦衣卫跟着顾家,并无往来仇怨,上头调查一番就能知晓,确有此事,些许证据在这件事的面前,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
听着宋忠的话,这名千户终于是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