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长脸色煞白,双手修长,垂于身侧。脚步慢悠悠的走到石凳处,缓缓的坐下,整个过程一句话没说,甚至看也未看那吴胜喜一眼。
吴胜喜在汉子坐下的刹那,急忙起身,半弯腰肢,双手抱拳于胸,恭敬的站立起身,静静的垂下头颅,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吴道友,你不必紧张,林某不过是与你各取所需罢了。那唐旬邑渡劫过后降临的仙元之气可不是凡物,本尊早年修的一秘术,正好可收容一二。本尊取了那仙元之气,自然会离开此地。不过也会信守承诺,将一丝魔源种灌入那唐旬邑体内,让尔等借机发难。”汉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修长的右手轻轻的握住茶杯,并未举杯喝下,而是饶有兴致看着里边的茶水,淡淡的说道。
“林前辈所言吴某怎敢怀疑,只是这关乎吴家延续,吴某才会召集众人商议的。”吴胜喜脸上露出颗颗汗珠,低声回道。
“嗯,记住,五日之后,待那心劫一过,天空祥云散尽之时,尔等自可前往那峰顶发难,届时林某会将那仙元之气收取之后,离开灵机山宗门。那唐旬邑届时会魔源缠身,昏厥于峰顶之上。”说完,那汉子抬头看了眼吴胜喜,然后将手中茶杯放于石凳之上,渐渐的消失在在峰顶。
待那汉子消失过,吴胜喜才慢慢的直接身子,擦拭了下脸上的汗珠,端坐到石凳之上。
“与虎谋皮,只怕不好相与啊。”吴胜喜心里感叹一声,脸上露出丝丝的无奈之色。
在灵机山各峰与广场之上,众弟子看着天空的雷劫,脸上浮现出丝丝兴奋之情。
“凌师兄,宗主渡过雷劫,是不是就成为了神婴修士了?那我们灵机山是不是就成为了华元宗辖下的第一大宗了?”一名青年兴奋的说道。
那身边的青年正是凌浩然,此时他一脸沉静的盯着天空的雷云,脸色凝重,又若有所指的说道“刘青山师弟所言甚是,只是这神婴之劫可不好渡啊!”
“凌师兄是说着劫雷很强吗?也是,看那雷层轰鸣滚滚,要是小弟被那劫雷劈中,只怕分分钟身死道消。”那刘青山有些疑惑,又恍然的说道。
凌浩然没有作答,只是朝着远处的某个角落瞥了一眼,随即又盯着那灵机峰上的劫云,沉吟起来。
在凌浩然一瞥的方向,在一座高大岩石之下,一名微蹲着的矮墩白发青年独自在此。此时他双眼紧盯雷劫之云,双手紧握,脸上露出关切与担忧之色。
此时,那雷云好似已然凝聚充足,翻滚的云层从中间分散,中间露出一个拟人似的脸面,一道粗壮的雷电从中猛然击下。
雷劫还未及身,那股毁天灭地的威势却席卷而下,就连那远处的低价弟子都感到瑟瑟发抖。那端坐峰顶的老者此时更是面容严肃,手上法决不断,一根短小的淡蓝色旗子朝着天空一抛,一股飓风飘过,在头顶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护罩。
“乾为阳,坤为阴,巽风,震雷,凝!”随着老者话音一落,一道飓风从东南方位吹拂过来,那护罩之上更是雷光闪闪,将其牢牢的护在里边。
此乃唐旬邑特意准备的渡劫之阵,以五阶雷罡木炼制而成的“风雷阵”,可驱风、御雷,是抵御天雷劫的重要法宝。
只见那滚滚天雷轰鸣,一道闪电过后,“轰隆隆”的淡紫色雷电击打在风雷阵之上。那风雷阵上面的光幕忽明忽暗,闪烁不定,最终却硬生生的承受了那轰然一击。
天雷一击过后,并未收敛,而是滚滚天雷再次汇聚,好似不将那惹恼天怒的老者轰杀当场誓不罢休一般。
唐旬邑面容凝重,手中不断掐诀,道道精纯灵力疯狂灌注到头顶的阵旗之中,那光幕随着灵力的灌注更加凝实厚重。但他仍然不敢丝毫大意,左手在身前一抓,一个金黄色的圆盘漂浮在身前,上面闪动着一缕缕复杂的符文。
他手中隔空指点,那圆盘好似开启机关一般,“咔咔”几声,化为一个两米宽大的雨伞状,滴溜溜的飘在头顶之上。
就在这时,天空劫雷早已凝聚,又是连续三道天雷轰击而下。那光幕在雷劫之后变得暗淡无光,就连那金黄色的阵旗也有了丝丝破损的痕迹。但那头顶的圆盘竟是奇异的将那天雷余威全部吸收,让盘膝而坐的老者也是深吸一口气。
第二重雷劫过后,第三重雷劫来到较晚,竟是凝聚了半日时间,让底下的老者有了更多的准备,在身前划出一幕幕屏障,身周更是布满了道道阵旗,一道道复杂符文在那些光幕上跳跃穿梭。
就这样,唐旬邑充分发挥了作为一名阵法大师的布阵天赋,以阵御雷,竟生生将四轮天雷以阵破之。
安然渡过雷劫之后,唐旬邑急忙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串佛珠,然后往天空一抛,那佛珠竟是自主形成一道佛光阵,将他的身形罩入其中。
“弥啰佛光阵!驱外魔,静心神,御心宁安!”唐旬邑口中默念法诀,脸色静静趋于平和,安详的端坐在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