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红日依旧,灵机山广场之上,众弟子议论纷纷,个个脸上都浮现出一抹与有荣焉之色。
有幸见证了本宗宗主渡那神婴之劫,对于那些普通弟子而言,这是无上光荣与日后闲淡的资本,也许他日还会拿出与子孙后代摆谈分享这份荣耀。
同时本宗宗主的突破,也标志着浩瀚元国第一宗门非灵机山莫属,只怕往后一些灵石矿洞与坊市山脉,就要与其他宗门再次谈判分配了。这也让灵机山众弟子腰杆一挺,感觉有了好的大树乘凉之感,幸福指数满满。
他们仰望着那高不可攀的灵机山峰,看着那些宗门长老络绎不绝的奔赴而上,或许就是去请功庆祝吧。毕竟对于普通低阶弟子而言,那神婴之劫如何,可从未见证过的,但那些出窍境的执事弟子却个个有些狐疑之色。
一处阁楼之上,三名弟子在四方桌旁合围而坐,一会看着灵机峰方向,一会儿却又沉吟下来。
“宋道友,你年岁较长,又是掌管那珍宝阁,对于这仙元之劫怎么看?”这时,一名褐色中年男子看着对面那老者,客气的问道。
“咳咳”那老者咳嗽两声,轻轻的抿了口灵茶,脸色疑惑的说道“宋某虚长几岁,掌管珍宝阁也有些年月了,一些关于神婴渡劫的信息也了解不少,特别是这仙元之劫,其实就相当于天道恩赐,原本按道理是不可能出乱子的。但各种古籍所言,无不是‘仙元降劫长则三五日,短则昼夜间’,像宗主这般,持续一时三刻的的确少见的很啊。”
“哦?宋道友如此一说,那柳某倒也听说过此语,实在有些蹊跷啊。我猜测宗主渡劫多已失败。”另一名中年汉子也是感叹一句,然后说出让另外两人脸色大变的话语。
另一名中年汉子脸色难看的朝着四周一瞧,发现这时阁楼空无一人,也才心下稍宽,随即对那柳仁雨呵斥道“你柳仁雨也才堪堪出窍初期之境,哪懂神婴渡劫之奇妙变化,不要胡说八道,你想死,我邹金红可还不想死呢。”
那名老者也是喝了口灵茶压惊,口中低语道“两位道兄,不信谣、不传谣也,无论发生何事,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了,宋某要回珍宝阁去打理那杂物了,他日再会。”
老者说完,也不理二人,手中拄着一根灰色拐杖,朝着楼外走去。
两人看着那老者萧瑟的背影,脸上也露出一丝落寞之色,按着两人的寿元与实力境界,或许老者的今日,便是他们的明日了。
与此相同的疑惑与不解,在很多出窍境弟子的心头盘旋,那些丹成上人更是如此。不过丹成境长老与灵机山行动不受限,却是直接奔向了那灵机山峰查探究竟。
沐云与唐铭率先赶到峰顶,映入眼幕的是一个脸色煞白,气息暴乱的老者昏厥在地,身上更是魔气缠绕,一副入魔已深的样子。
“父亲!”唐铭一站定,见唐旬邑如此模样,心中一痛,急切就要扑上去。
沐云一把将其抓住,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与悲怆之色,低语哽咽道“铭儿,不要冲动,二哥有些不对,似乎被心魔入体,已然魔气缠身。”
“师叔,不会的,那仙元之气都已降临,这是渡过心魔之劫的象征啊,哪能还被心魔缠身的!这不合理啊,师叔。”唐铭眼泛泪花,脸现惊恐之色,歇斯底里的怒喊着。
沐云暗叹一口气,也是悲怆的说道“老夫也不甚明了啊,这完全是没有道理的,为何会如此呢?一定是有人偷袭陷害,对了刚才那微风,那微风携带的阴寒之气,肯定是有人偷袭了二哥,然后离开了山峰!铭儿,快快开启宗门阵法,绝不让一人离去。”
唐铭一听,虽然他也感受到了那一丝微风,却并未感受到丝毫不妥之处,但此时想来,此地并无风吹草动的迹象,那一丝微风又是从何而来呢。
如此一想,唐铭顿感蹊跷,就要奔袭出去启动宗门阵法。宗门阵法令牌一直以来都是掌握在唐旬邑手中,他曾经在父亲所居的洞府一处不显眼的杂物机关里面见过,知晓如何开启阵法的。
只是他身形还未动作,一道道身影便从那山脚窜上了峰顶。
唐铭一扫,却是那吴胜喜与吴胜堂兄弟二人,还有林奘长老、杨鸿飞与杨云帆长老,五人一见那唐旬邑如此模样,均露出沉吟之色,竟无一人露出诧异与震惊的表情。
这一幕刚好被唐铭转身所见,顿时心里一震,好似想到了什么,怒吼一声道“原来是你们,我是你们这些家族为何在父亲渡劫之色如此沉寂,原来早已在山峰暗藏敌手,偷袭父亲!你们好狠!”
唐铭如此一吼,众人才惊醒过来,心中微微错愕,刚才一时大意,竟忘了隐藏心思。不过此时那唐旬邑已倒,仅凭这风烛老人与一乳臭未干的小子,又能激起什么火花呢。
于是杨云帆率先开口,怒吼一声“竖子休得血口喷人,宗主本是渡劫失败,已然被心魔侵蚀所致,哪有人暗藏偷袭!如若再如此没有礼教,休怪老夫以宗门宗规处置,打入阴风洞略施惩戒!”
“不错,念你年幼,也算我等看着长大的孩子,这次就算了,否则休怪本座不念昔日之情。”吴胜喜同样瞥了一眼唐铭,冷声说道。
“好啊,一个个的装的有模有样,尔等以为唐铭是三岁小孩吗?你们敢对天道立誓吗,尚若父亲为尔等所害,族灭道消”唐铭义正言辞的还要呵斥,却是话音未落,一个大掌迎面袭来,一个不察竟是被直接打在脸上,声音戈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