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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本没有什么在北疆用兵的打算!毕竟这几年,国库耗的差不多了,两淮的那些盐税,总要花些在文治建设上。不然到时候,文官们又要跑到孤这儿来打官司!”
春和宫中,朱标随意的坐在宝座上,对面老将傅友德,还有定远侯王弼邓老行伍,都是一身戎装,正襟危坐肃容听着。
一旁,朱雄英张开双手,站在一人高的镜子前,任凭太监帮他穿戴新的袍服。今日他们爷俩,要去给开赴北平辽东的营送行。
众老行伍听了朱标带着几分诉苦抱怨的话,都咧嘴笑了起来。
朱标年岁渐长,老爷子为了锻炼他的能力,这等军国大事都是全权交给他来处理。一般情况下,老爷子都在幕后。而这些臣子们也心知肚明,太子爷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顺着太子爷总是没错的。
武臣之中,永城侯薛显笑道,“太子爷莫听那些遭瘟的书生胡说,说什么打仗耗费钱粮,鞑子虽然被赶出了中原,但依旧对咱们虎视眈眈。老话讲,要么不打,要打就打死,北元这只半死的老虎,咱们必须要宰了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用他的骨头泡酒,才能安生!”
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好似打雷一般,一旁的朱雄英好奇往那边张望一眼。
这是个猛将更是个猛将,早年间是红巾军另一路军头赵均用的部下,后来跟了老爷子,勇猛不在常傅等人之下。
当年赫赫有名的洪都保卫战,他就是副将。
陈友谅六十万大军围攻洪都,老爷子的侄子朱文正和薛显孤军抵抗。血战八十五天,江水都染红了,陈友谅寸步未进。
此战之中,薛显独守一面城门,血战在第一线,死战不退。
“你呀你呀!”朱标对老臣们颇有几分宽容,“话是这么说,但饭要一口口来,路要一步步走。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这些武人,打仗杀人是好手,可收税纳粮谁明白?”
“咱大明的底子太弱,如今正要休养生息。”说到此处,微微一笑,“你当孤不想打?等咱们钱粮充足,有你们打的时候!”
武人们又是笑笑。
这时,老将傅友德正色开口,“臣等这次去北平,到底要怎么行事,还请太叶子给个章程!”
边上穿衣服的朱雄英的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
“戏肉来了!”他心中暗道。
这些将领是要带一部分军队去北平燕王那边协同军事行动的,其中薛显负责屯田练兵,定远侯王弼负责组建骑兵,建立马场。而傅友德则是要和朱棣一到,在北地开展军事行动。
“今年本来没什么用兵的想法!”
朱标再一次老调重弹,重申了一句。
然后,慢慢的说道,“可是架不住老四一个劲儿的给父皇上折子,说辽东女真那些蛮子有些不服天朝管,进贡的战马越来越少,而且和我大明颇有些叫板的意味!”
“还说高丽也不大稳当,高丽王心思蒙元,和咱们大明面和心不和,还想着染着咱们的辽东旧土!”
“孤看来,这些其实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老二老三加上他老四,几个藩王出兵巡视塞上,还有什么不肯消停的!”
说到此处,朱标喝口茶,继续笑道,“可老四那边说,天子甲兵当微服四方,与其小打小闹,不如直接集合数万大军于辽东等地,狠狠的敲打鞑子一回!”
朱标这是话里有话!
不知傅友德听清楚没有,朱雄英在一边是清楚了。
本来朝廷没有用兵的打算,是朱棣上书给老爷子。
再者说,如今国库不是那么充裕,那么这场武装游行就没有必要如此声势浩大,更要尽快收场。
傅友德这颍国公,到了北地辽东之后名义上是听从朱棣的节制,但其实上有着自主权。到底是要如朱棣所想那般声势浩大,还是点到即止,就看傅友德个人的选择。
“太子爷放心,老臣明白了!”傅友德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