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我这回绝对饶不了他……”夏天的滚滚热浪,让人心情烦躁,格外令人厌恶,但是在阴明月看来,火炉般的大地都不如接二连三坏她好事的房玄龄可恶。
蔡薇好奇的问道:“将军!谁得罪你了?”
“还不是就那个房玄龄?”阴明月大发雷霆,偏偏不敢说得太大声,压低了的嗓音,哪怕在阳光下也让气氛显得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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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蔡薇不禁打了个哆嗦:“房尚书怎么了?”
“他,,他,反正他不好。”哪怕是好姐妹,阴明月也不好意思说明事情真相。
“将军,你不会移情别恋,改成喜欢房尚书了吧?”阴明月那罕见的表情很容易让人往这一方面去想,一直知道阴明月默默喜欢杨侗的蔡薇也是。
“开什么玩笑?我会喜欢他?我巴不得他现在倒霉一下。”阴明月被气坏了。
“还说不是,这明显就是吃醋的表情嘛。”蔡薇侃侃而谈道。
这个时代战乱连连,从杨广发动的高句丽战争,不,应该说是从隋朝建国现到现在,战争就从来没有断过,大量男人的战死,以及各个诸侯国在战争时期执行的先军政策,使女人的地位严重下降。
当然也不能说女人的数量占据了绝大多数,但所占比例确实比男人多,虽不至于让天下男人个个都是三妻四妾,可在权贵人家之中,妻妾成群者比比皆是。
到杨侗这里,却显得相当另类了。
说权势富贵,他绝对是天下第一,因为大隋的地盘总揽了幽州、冀州、并州、雍州、凉州、辽东大地,是域外民族共尊的显赫王朝,如今开启的一统天下之战,兵锋势如破竹、席卷中原,作为这个国家的帝王,杨侗无疑是当今天下最有权力的人物。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权柄无双的皇帝在女人方面却少得可怜,杨侗除了皇后卫凤舞,只有武妃水天姬、贤妃长孙无垢、丽妃李秀宁、淑妃裴清华四名妃子,反观其他人,不说李渊、李密这些伪帝了,单是许多没有当官的世家子弟,他们的妻妾加起来都是两位数。
对于包括阴明月、蔡薇在内的修罗卫的姑娘们来说,杨侗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但却又近在咫尺的梦想。只是有人能够认清现实,在退役之下,立马寻了一户好人家嫁了,也有人虽然还挂职于修罗卫名下,但实际上也都有了婚约,已经处于半隐退的状态。但也有人没有放弃那渺茫的希望跟梦想,比如说阴明月,这也是她数年如一日待在杨侗身边的原因,为的也只是能够离杨侗更近一些。
相对来说,蔡薇就是一个理性的女人,早在开始的时候,她就没有抱这想法,所以反而能以局外人的眼光清醒的看待这个问题。她觉得阴明月把心思从杨侗移到房玄龄那里是件好事,虽说有房夫人坐镇,别的女人很难进房府,但最少,阴明月不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而且自己完全可以在阴明月尚未陷入房玄龄之局太深的时候,拉偏向别处嘛!事情要一步一步的来,不是吗?
“房尚书英俊潇洒、温文儒雅、博学多才,是圣上当前最为倚重的重臣之一,前途一片光明,喜欢他的修罗卫其实很多,也不差将军一个……虽说这房夫人……”
“停……”阴明月无语了,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屡屡坏事的房玄龄。
“怎么了?将军也不用不好意思的。”说得起劲的蔡薇咔然而止。
“并不是不好意思,我的心思你知道,这是一直没变的事情。这跟他的身份地位无关,我就是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他手中的权势,你懂吗?唉,说了你也不信,等于白说。”
阴明月哭笑不得,她确实是如此一个人,但杨侗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别说是她阴明月,就算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喜欢去杨侗,大家都会用有色眼光去看这个女人。
“这个我信。”早在唐朝光芒万丈、隋朝前景模糊的时候,阴明月这份心思就有,只不过杨侗的事业越来越大罢了,所以蔡薇相信阴明月不是看到杨侗富贵了才喜欢对方,再者说了,嫁一个权柄赫的男人,不正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吗?这时她也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可新的问题又来了:“只是这跟你房尚书有何关系?”
“我感觉房玄龄这个王八蛋上辈子一定跟我有仇……只要我想亲近那人一下他就出现,每次都坏我好事,每次都少不了他。”阴明月愤怒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噗!”蔡薇面色涨的酱紫,却也无话可说,无可奈何,最后同情的抱以大笑。
说完之后,阴明月自己也觉得好笑:“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有没有办法让他也难受难受?”
“这,恐怕不太好吧。圣上会不高兴的。”一边是直系上司好姐妹,一边是国家大事,蔡薇真不敢插手
阴明月白眼道:“我像那种因私废公的人吗?”
蔡薇:“呵呵。”
“唉!”阴明月摇了摇头,只听她毅然道:“我要请示圣上。”
“表白?还是告房玄龄黑状?”蔡薇好奇的看着她。
“都不是…我现在只想杀人…”阴明月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愤慨道:“请命上战场杀人,杀敌人。”
……
另一边,房玄龄美滋滋的喝上阴明月亲手调治的冰镇酸梅汤,神清气爽的向杨侗汇报:“圣上,秦琼大将军利用李神通贪婪本性,泡制出他倒卖武器,使唐军将军只能用木头武器的谣言彻底搅乱了伪唐的南阳军,连襄阳方面也收到了消息,李神通现在自顾不暇、狼狈至极。”
“叔宝这一手真够狠的。”杨侗笑着点头,秦琼这一手玩得实在漂亮,这一招实在太阴了,而且还是针对李神通性格缺陷的阳谋,无赖的阳谋,就算李神通看出了其中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规避,只有老老实实接受调查,谁让他贪财之名冠绝李唐呢?
但是话说回来,杨侗感觉这不是秦琼能够想出来的法子,应该是‘团队’中的某一人出的鬼点子。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副永远温文尔雅,很不起眼,却总给人一种阴冷感觉的青年男子——许敬宗。
许敬宗本是礼部的人,一直负责和萧梁接触,后来杨侗见到秦琼驻扎的淯阳武川处于隋、唐、魏交汇处,情况比较复杂,担心秦琼应付不了各种阴谋,便将许敬宗调过去当行军主薄。此时再一结合许敬宗在史上的作为,大致就能猜到这一手阳谋的原创人。不过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最后的功劳是秦琼为首的那个团体,人人都会受益。
“玄龄,这是已知之事!你嘴里的‘好消息’不应该是这个。”
“圣上英明。”房玄龄恭维了一下,沉声道:“是弘农淅阳之关的朱阳关。”
“哦?说说看。”杨侗顿时来了精神,他固然以稳健为主,但也不想让弘农战役一直拖下去,这样不但耗费过多物资,也影响到青州、徐州方面的战局,只有解决了李世民一部,才能抽出更多兵力去支持其他方向,确保各处战场实现全面的胜利。
“昨日淅阳黑冰台分部发来鹰信,称是李建成很不安分,他动作频频的插手淅阳南阳军政。”房玄龄不疾不徐的说道。
“详细情况如何?”
“到了朱阳关之后,李建成共做三件事:一是更换淅阳南阳官吏,新任官员十之八九是关陇世家子弟,李建成任用这些人,以确保伪唐对当地军政的绝对控制,关陇世家与我大隋誓不两立,且我大隋不会与他们妥协,所以当我大隋军队入境之际,这些人不会投降,从而起到消耗、拖延我军的目的,为襄阳的伪唐朝廷争取时间。”
“天真!”杨侗嗤之以鼻。
“确实有些想当然了,淅阳南阳二郡惨遭吃人魔王朱粲的荼毒,两地千疮百孔,且由于是王世充、李密、萧铣、李渊四大势力交汇之所,实际情况相当复杂,李建成任用关陇人士的用心固然是对的,关键关陇人士的进入,已经触犯到当地势力的利益,所以哪怕有伪唐朝廷支持,这些关陇人士也不能迅速吃透此二郡。而且伪唐给世人的感觉是前途一片暗淡,威望不足以威慑各郡,若伪唐朝廷做得太过火,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当地势力就算不敢起兵反抗,却也不会在我军入境之时出人出力。毕竟明眼人都看出我大隋比伪唐有前途,他们没理由为剥夺自己权利的伪唐陪葬。”房玄龄笑了一笑,有些惊奇的说道:“只是臣觉得诧异的是这其中的浅显道理,就算李建成不懂,李渊不应该不知道啊。可他却任由李建成这么做,这就奇怪了。”
“不奇怪!”杨侗沉吟片刻,断定道:“李渊当然知道,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何以见得?”房玄龄有点想不明白了。
“构成伪唐朝廷的主力是关陇集团,哪怕伪唐败走襄阳,这一现状依旧没有改变,只因巴蜀历来是关陇势力的后花园,他们在那里有太多的利益和势力,而这正是李渊之所需,伪唐如若一介病染膏肓的老朽之躯,大刀阔斧的改革,只会让整个王朝分崩离析,所以李渊虽然很想轰走关陇势力,把有限职位让给真正有才之士,但他不敢这么做。而伪唐在军事上的节节败退、丢城丧地,不仅导致关陇集团在他身上投下的本钱打水漂,还连累关陇集团过上朝不保夕的亡命日子。关陇集团对他的怨言极大,虽不至于推翻李渊,但一些人不愿在人力、物资上给予支持了,李渊现在急需平息关陇集团怨言,要做一个依然重视关陇世家的态势给人看。”
“你知道吗?现在最支持我大隋不用世家子弟这项国策的既不是大隋子民,更不是天下寒士,而是李渊。如我大隋这项国策一破,最先内乱的就是世家势力最多的伪唐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大隋此项国策才是导致伪唐上下一心的核心要素,而不是襄阳的李渊,更不是弘农的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