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的意识陷入了一片狰狞的泥潭中,禁锢了四肢无法抽出。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枫缓缓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站在自己的对面。
凌枫见到这一幕想要动身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了墙上,浑身缠满了锁链,唯有头部和手掌可以移动。
“呦,醒了啊,要不要喝一点水啊,我给你去倒?”
凌枫疲惫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已经知道这是在哪里了,也知道正是面前这个另一个自己将他拉进来的。
“我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没有死?”凌枫这样问道,如果死了的话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另一个凌枫闻言开口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怎么证明你不是早就也就死了?记忆只是虚假的不是吗?也许你我都早就已经死了,在十岁的时候。”
凌枫没有回话,因为关于十岁那年的记忆完全不记得,全部的记忆都是十岁之后的,那之前十年的记忆如何证明存在呢?
这为什么不是十岁那年临死前的所有幻想,直到今天幻想碎裂了,自己也将迎接死亡。
说话间,凌枫已经变成了一副小孩子的模样,眼神中充满对于死亡的恐惧和未知的迷茫,小手握着衣服,怯生生的样子。
“不管你是在哪一个时间点上你都在经历着慢慢死亡的过程,这没有任何差别。”对面站着的副人格这么说道。
体态变成小孩的凌枫用深邃的黑色眼睛看着他,口中发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音调“所以呢,你总不可能在我快要凉凉的时候说出来一堆风凉话吧?”
副人格这时候蹲了下来笑了笑说道“那是当然了,我说过咱们是共体的,自然也就不会让我这么轻易的死掉。”
凌枫盯着面前这个一模一样的自己问道“代价?”
“不愧是我,亲兄弟还明算账,自然需要一些代价,但你放心不会太离谱的,毕竟救你也是救我。”
他站起身,在起身的一瞬间周遭的所有场景全部都变换了下来,不在是狰狞的泥潭,也不在黑暗。
凌枫也恢复到了青少年的模样,正坐在一个板凳上,依旧被禁锢住了四肢,而在对面也坐了一个人,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禁锢。
“这就是你一直待得地方?在虚假的意识中构建的幻影?”
副人格没有反驳想要活动一下身体却被锁链紧紧的禁锢“随你怎么说,虚幻的也好,自己骗自己也罢,反正都不影响。”
“这里就是你我的谈判桌了,你可以这样认为。”
凌枫不知道现实的时间到底过去了多少,也不知道现实中发生了什么但就是没有那种紧迫感,不知道为什么。
“不要紧张,你我都是以最诚挚的状态在会面,这里发生的一切没有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他们都不会知道我的存在。”
副人格拍了一下手,凌枫身上的锁链裂开脱落到了地上,这是他最大的诚意。
“好了,谈一谈你的条件吧,你所期待的是什么。”凌枫这样问道。
副人格并没有着急直入主题反而优哉游哉的说道“凌枫,你干嘛这么着急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性格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暴躁了呢?”
凌枫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说什么,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厉声说道“有话直说,弯弯绕绕的没有意思。”
对方摇了摇头,眼神中出现了悲凉之色,略带怜悯的说道“看吧,你已经越来越不像你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什么时候步入了另一条轨迹的呢?”
“什么时候?”凌枫眼神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这样的变化是他从未曾察觉的,也许身边之人隐约感觉除了一些,但始终没有出口。
凌枫想着,也许、也许是在那个昏暗的凌晨扭头离开哪所学校的时候。
也许是在第一次接触到隐藏于平静之下的巨浪的时候。
也有可能是在那个无人问津的小巷子看到那具冰冷的尸体的时候。
也有可能是在刚刚的一瞬间被背后下毒手的时候。
太多太多的不稳定事情和结果构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副人格怜悯的看着凌枫,想要凑过去看看低着头的凌枫安抚一下,但锁链紧紧的扣住他的四肢。<divid="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