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嬷嬷也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透,但拼凑了这么久,年素心明明可以让乌拉那拉氏像钮钴禄氏那般死得无声无息,可偏偏她没有,那就说明她另有所图。
此时的乌拉那拉氏除了一个福晋的身份,还有什么值得她算计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
论宠爱,乌拉那拉氏连李氏等人都比不了,又怎么比得过盛宠的年素心;论子嗣,就更不用说了,大阿哥在时还占了一个嫡,大阿哥病逝之后,连抱养都得再三筹谋;论权势,已然没落的乌拉那拉家根本比不上成为新贵的年家,以上种种迹象一一阐明之后,剩下的似乎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机会?”乌拉那拉氏抬头看向她,微微起皮的嘴唇半张着,神情略显呆怔,明显很是抗拒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这算什么机会,这明明就是把我往泥里踩。”
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只配帮人占着一个位置,这算什么?!
关嬷嬷心中一疼,低下头的瞬间见乌拉那拉氏面色惨白,隐隐还带着一丝灰色,不由一脸惊慌的冲着门外喊道“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一时间整个正院又乱成了一锅粥,而外面盯着他们的人却一脸的习以为常的表情,毕竟乌拉那拉氏的病情反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刚开始他们还会被吓一跳,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反应了,得到消息,该干嘛干嘛。
等到府医过来,一番诊治加上开药,流程走得相当熟练,而乌拉那拉氏晃过劲来,一切便又恢复了原样。
关嬷嬷顾不得别人怎么想,她心里埋怨自己心直口快,明知乌拉那拉氏最在意面子,她却明知故犯,这岂不是在往乌拉那拉氏的胸口插刀子吗?关嬷嬷越想觉得懊恼,眉头也越皱越紧,她倒是想宽慰乌拉那拉氏几句,让她忘了先前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再提,一时竟愣在当场。
乌拉那拉氏不知关嬷嬷的想法,此时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在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并非自己有多重要时,她隐忍的内心防线终于崩溃了。
原来不是她有多重要,而是这个福晋的位置需要有人守着,她是不想把福晋之位让给别人,可也没想过用这种方式保住……不,是用这种方式帮别人保住这个位置。
她虽然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就她如今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选择的空间,甚至她都不清楚胤禛是什么样的想法?
她以为自己守住了最后的防线,可事实是她连原由好都没有查清楚,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一直待续这样的处境直到最后。
乌拉那拉氏回过神,难得心平气和地道“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摆脱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