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er_ip"><b></b>月朗,星稀,夜风吹过,带来了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气息。
云成岫静静地坐在院子中间的大树底下,回想着这三天以来的经历,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内心惊涛骇浪,起起伏伏久久无法平静。
云成岫本来是从华夏东山农村走出的一名医科大学生,毕业实习时全国发生了传染极强的新型传染病,在援助疫情爆发地武安的过程中,她不幸感染了。经历了十几天的病痛折磨后,云成岫在昏迷中离开了人世。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不知陷入黑暗中过了多久,云成岫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了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妮儿啊!岫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办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不是死了吗?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陌生却又那么亲切,惹得心中一阵悸动。
云成岫慢慢睁开眼,一双大而黑眸的眼睛映入眼帘,稠密的黑发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髻子,本来应该润泽的双唇因为焦躁忧虑显得灰扑扑的,不断淌下的泪珠从嘴角滑下,滴入蓝底白花的脖领中,浸湿了一片。
“娘?”似曾相识的面容,梳妆打扮却与遥远记忆中不同,云成岫一下子糊涂了。
她的亲娘不是在她五岁的时候生病去世了吗?
“岫儿醒啦!岫儿醒啦!她爹,快来看,岫儿醒啦!”妇人看到云成岫睁开眼睛,欣喜欲狂,赶忙招呼低着头坐在一边愁容满面的男子。
“岫儿,你可吓死爹爹了,还难受不?”男子大约三十多岁,黝黑憨厚的脸上写满了关切与焦急。
“爹!”云成岫脱口而出,眼泪簌簌而下。
自从她的亲娘去世后,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她爹婉拒了邻里乡亲给他介绍的大姑娘、小寡妇,全心把她拉扯大,直到她毕业参加工作。
当她躺在病床上时,因为疫情全国交通封锁,只来得及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到死也没见上一面。
“岫儿,醒了就没事了啊,好好养着,爹去打个野鸡给你补一补。”男子说完转身迈出房门,粗粝的大手悄悄在脸上抹了一把,浓厚的眉毛下,眼角微红,紧闭的嘴角却又荡起一丝喜悦。
“岫儿,饿了吧?先喝点水,娘再给你盛点饭去。”妇人顾不上擦掉脸颊上的泪水,满怀欣喜,慌里慌张地从一边方桌上的瓷壶里倒了一碗温水,端到云成岫的嘴边。
看着清冽的温水,云成岫的嗓子里突然冒出干涩刺痛的感觉。
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把涩痛压下了一些。
妇人放下碗,用一方粗布手帕擦了擦云成岫嘴角的水渍。“岫儿,好好躺着歇一会,娘给你盛饭去。”
望着妇人一身蓝底白花的裙装背影,再想一想男子熟悉的面容和与现代截然不同的短衫长裤,云成岫心里恍惚思忖“我不是死了吗?难道我穿越了?”
“小妹,小妹,你怎样了?还难受吗?”两个少年围过来关切地询问。
大一点的少年身穿竹青色长衫,乌黑的发髻上别着一只简单的木簪,眉清目秀。小一点的男孩子浓眉大眼,穿一件对襟短衫,一把乱蓬蓬的长发梳在脑后。
两人看云成岫睁开的双眸渐渐有了神采,心中的担忧放下了少许。
“让妹妹歇一会,别吵到她。”妇人温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