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可能不宽裕,我留点钱给你吧,你加我扣扣,我转账给你。”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我有钱。再见!”手机里传来了忙音,她不愿意加扣扣。
冷非截然不同,每次相逢,都恨不得掏空他的口袋,只要上了100块,她都以种种理由拿走,以至于,他的银行卡都要收藏起来。
他不得不回去了,想到一个办法,到银行取出10,000块钱。又找到那个女营业员,说自己是师范大学服装表演系的老师,要定一批时装,先交10,000块钱定金。
女人不太想接,问他为什么不交给老板。
他说,已经联系过了,老板正在给她母亲做治疗,自己要赶回去,没有时间多耽误,写张收条就行了,以后再找她联系。
这个客户有点奇怪,既然是来定服装的,怎么加不上老板扣扣呢?钱不是少数啊,就放心交给自己吗?
见出他的犹豫,席况就说“你开个收据给我吧,她叫我放在你这里的,不会有错。”
如果想取钱走,那需要提高警惕,送钱的,还有不收的吗?!史大姐很爽快地开了收条,就把这10,000块钱收下来了。
席况走出来,到宾馆取了车子,开在回家的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了,心想,在柜台上留下1万块钱,是给她母亲治病的,有时间再来看她。还有些心里话要说,回去说,与在湖城的世界上说不一样。
可是,电话又没人接,这个时候还没有忙好吗?还是根本不想和我说话了?一直到彩铃消失,对方都没有接电话。席况烦躁起来,收起手机,一踩油门,没有在意,前面的车突然停下,“砰——”一声巨响,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马上失去了知觉。
苏秀兰情绪越来越低落,不再有往日的大嗓门儿和欢快。快要到一个疗程了,似乎病情并没有减轻什么,反而腰间的疼痛越来越加剧。难道这样的治疗无效吗?还是自己已经就是恶性肿瘤了呢?
女儿又出去了,这几天陪伴自己的时间不少,但都是来去匆匆,在眼前出现的频率很多,但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今天上午做过放疗之后,就说有事,跟着就跑了。
也不过半小时,门被打开,伴随着女儿轻盈的脚步,还有一阵歌声,很简单的歌,全国人民都会唱的外国歌,是《祝你生日快乐》,脚步声打着节拍,歌声由远而近,一曲唱完,人已经走到床前了。
她睁开眼睛,女儿一手拿一个小包,一手向上托举着,扶着头顶上的一个圆形盒子,花花绿绿的,还绑着红色的丝带,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蛋糕盒子。
苏秀兰的心一动呀,女儿还记得,真有孝心!自己都快忘记了,顿时精神也上了“你给我过生日是不是啊?”
女儿把小包放在床上,把蛋糕盒子取下来,有小脸盆那么大,笑嘻嘻地说“妈,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耶!”
“是我生日又怎么样?买这么大个蛋糕,怎么吃得掉,要一百多块吧,真是瞎浪费钱。”她板起脸,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呵斥女儿,“你牛屎发烧了?钱没地方花了,怎么买这么大个蛋糕?我已经过了生日呀。”
“什么时候过生日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天,和小姐妹一起到平安饭店吃饭,还有妇联的汤部长,还说下午飙歌的,那天我就是过生日啊,要不然我干嘛出去?”
刘苏悠悠想起来了,怪不得呢,本来那天要开始治疗的,还说她怎么回事,非要跑出去,原来那天是她阳历的生日。于是反问母亲“我们以前不都过阴历吗?你怎么今年一个人想起来要过生日去?和你的小姐妹们一起过,也没叫上女儿,也没算准日子,还有抢着过生日的吗?”
“反正,阴历阳历都是过,从你开始到省里上大学,这几年,你都没有和我一起过啊。”苏秀兰躲闪着女儿的目光,叹了口气,“过一个生日少一个生日,这些日子,也没见好些,腰疼得越来越厉害了,会不会一天不如一天,不抢着过,说不定来不及了呢!”
“呸呸呸!”床头柜上,还有一些杂物,只有把隔板拉出来才,蛋糕才能放得下。刘苏悠悠一边压抑着心中的悲伤,一边浅笑,“按照规矩来,我们过去都是阴历的日子过生日,规矩还是老的好。过去几年,没有参加你的生日,我也打电话祝你生日快乐店,我也给你寄生日礼物的,我也给你发百岁钱的呀,今年也是一样都不会少的。”
苏秀兰来了兴趣,像个孩子一神采奕奕,欠着身子问“生日礼物在哪里呀?百岁钱就不要了,这个蛋糕不止100块钱了,快把礼物给我。”
见母亲已经坐起来了,迫不及待要看礼物的样子,欣慰她旺盛的生命力,还有乐观的生活态度,也暗暗地祈祷最起码还能过下一个生日……
她强忍住泪花,匆匆掏出纸巾,装着擦去头上的汗,也把眼角的泪水擦去。埋头打开床上的那个包。嘴里哼出《命运交响曲》的调调,没有歌词,只有“当当当当”的声响,然后,提起一样东西,两手一抖,一件漂亮的时装呈现在母亲的面前,让眼睛一亮“呀!”
笑了一声,然后,眼珠子都不转地望着这一件衣服。
她是内行,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一件改良旗袍,包括领口都改造过的,没有高高的立领,镂空成桃儿的形状,加上蕾丝的边,格外俏丽。然后是直筒的腰身,并不很长,比旗袍的下摆要大多了,像裙裾一样。<divid="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