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er_ip"><b></b>那天招聘,司文只是被服装商场临时抓差,平常都在服装公司的宣传科里工作,哪里有时间管那么多,后来看见刘苏悠悠进到商场,也碰过几次面,都是点头而已,没有多的交流。现在问他来干什么?
他说“我是报社的通讯员,也是公司的宣传干事,有必要宣传我们的好人好事,何况是改革开放当中的先锋模范。你的名字叫悠悠,工作起来不忽悠,可算是雷厉风行。”
“承蒙夸奖。司文,我看你这么活泼这么幽默。不像司文,到像是斯文扫地的模样。”
“我这是微服私访,要不然,我怎么能了解真实的情况呢?”
“你说吧,都在同一栋大楼里,每天上班都要往这儿过,还不了解情况,只能说你们官僚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底来我这儿干什么?”
“我当然是奉命行事,副总经理命令,要采访你的光辉事迹,给报社投稿,宣传宣传,提高你们的知名度,希望你越走越远……”
司文是个活泼的小伙子,走到哪里都带来一片笑声。他今天化妆成记者来采访,让刘苏悠悠心情大好,一边给他说自己的计划,一边与两个营业员采取行动,把自己的三分地变成了一条彩色的巷道。
两人正交谈着,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响亮的皮鞋声,像是马蹄声声那么急促。跟着就是旋风一样卷来两个女人前面都不用说,是曹经理,长长卷发都飘飞起来了,后面的是女装部的经理——一个总是板着脸的中年女人,一定是去告状,然后领着救兵来了。
她们就像神兵天降,还伴着大声呐喊,嘶哑而且霸道“刘苏悠悠,你在干什么?”
现场的人全部停止了动作,干什么她看不见吗?
只有司文嬉皮笑脸地回答“曹姐,你不都看见了吗?承包人在实行自己的权利与义务。”
曹幽香是从服装公司下来的,和司文都是机关干部,平时关系还不错,这个时候却视而不见,右手挥了一下“小屁孩靠边站,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跟着右转过来,双手叉腰,像什么比赛的奖杯一样,摆着气势汹汹的模样怼刘苏悠悠“谁叫你这么大动干戈的?商场的格局都被你破坏了,这么移动,成什么样子?你以为这里是大卖场的小摊子吗?”
刘苏悠悠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当初挂起一串衣服,都让她气急败坏,现在用时装隔离出来一片小天地,不惹恼怒她才怪呢?但她从来是个行动派,现在把双手一抄,气定神闲地说“曹经理,请摆正你的位置,在我的地盘上干我的工作,没有侵犯你的利益吧!”
“什么是你的地盘?把你的眼睛瞪大一点,看看你在哪里?这里是女装部!”女装部的裴经理一贯板着面孔,这个时候脸更像锅底一样黑。
刘苏悠悠说“裴部长应该知道的,我是租赁人,这两个柜台属于我的,我怎么摆放,应该我自己做主。”
曹经理恨不得跳起来“你租赁的两节柜台,是我们服装商场女装部的,就你做生意。别的柜台做不做生意?凭什么把你的服装伸这么远,占这么大面积,顾客都到你这里来买,别的衣服都不卖了?二楼是整个女装部的,不是只有你时装部的两个柜台……如果你搬出商场,想怎么放是你的自由,在这个地方,上到天花板,下到地板,还都在我的地盘上,都是商场的一部分。”
刘苏悠悠也不含糊,已经较量过几次,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站在一边儿,冷静的说“书店里都开价售书了,超市里也是开放式经营,我们还在闭关锁国,怎么能跟得上改革的步伐?”
“改革也要有计划有步骤的进行,不是一窝蜂一刀切,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们是机关单位办的实体,当然与众不同了。”曹经理狡辩。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已经开办一年多了,经营不善,月月亏损,还要抱残守缺,固步自封吗?”
刘苏悠悠与她针锋相对,语言犀利,直指要害,曹幽香说不过,退而求其次“不要给我扣大帽子,不用说别的,你就是租赁,也是在我的地盘上,不是你一个人要效率,其他的柜台也需要经营。而且你销售的是我们商场的服装,哪有你这样买的?全部挂出来,就像个体户展示一样,你摸一摸,我看一看,不用多久,衣服都变成抹布了,到时候你屁股一拍跑了,留下一些破衣烂衫卖给老鬼呀!”
“你的意思,现在属于你管,将来,还属于你管是吗?”刘苏悠悠理直气壮地说,“错。自从签了合同的那一天,我就直接属于服装公司管了,不在大经理的势力范围内,你还没有想明白了吗?”
司文在边上也帮腔“曹经理,最后的合同是我打的,这两节柜台和下面的地皮相当于划分出去了,怎么说呢?相当于割让吧,当然,她不是帝国主义,你们也只是人民内部矛盾,好说好说。”
曹幽香冷冷地说“怎么说,也不能闹成独立王国吧!”
悠悠突然想明白了“说对了。我还就是个独立王国了,你把我怎么着?”
裴部长一跺脚,骂骂咧咧,怪商城的经理,怪服装公司的领导,说他们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好的一个商场,难道要把它割裂开了吗,简直是丧权辱国,都这样,生意怎么做?
“你们过去生意怎么做的呢,也就是半死不活的维持着,当初组建这个商场,就没有跟上改革开放的步伐……”悠悠说。
她刚刚开始说,司文就冲着她挤眉弄眼的,刘苏悠悠没有在意,继续说下去,小伙子急了,干脆就喊了一声“罗副总,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