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姨这才告诉她们,自己在楼下检验货物,画效果图需要上楼去,那里可是热的很,一楼是春装,二楼是夏装,三楼是秋装,四楼是冬装,五楼是童装。先上哪一层楼?
两个姑娘对视了一下,现在正是盛暑,但是要为秋装做准备,那就要上三楼。依着清明打柳枝,说起来给他们画效果图,其实想侦查一下,这么大规模的工厂,这么多年的生产,难道不能找出几种好款式吗?
喝了一瓶汽水,打了几个嗝,焦安子想想又要爬楼梯,还没动身额头上就冒汗了。
问“爬起来都费劲,这么一箱箱货物,搬上搬下的不是更困难?”
“有升降箱子的电梯,你们不至于爬楼都爬不动吧?也要坐升降楼梯上去吗?那可只有一只箱子那么大的踏板,很危险的。”
焦安子马上泄气“我们才没这么娇气!”
女人带着她们上去,来到三楼的仓库,就从第一个房间第一排货物开始。也不需要每一箱都打开,相同的标号就表示相同的款式,打开一箱,几排全部一样的,颜色都写在标签上。
绘图也很简单,取出一件衣服来,只要看一眼心中就有数了,几笔勾勒出大致款式,彩色铅笔打上阴影表示颜色,一张效果图就好了。再把刚才拿出的服装折叠包装,封箱贴效果图,这就完成了。
一个房间的数量不少,但是款式不多,什么春秋衫、戴帽衫、运动衫、风衣。也就那么几种款式。两个人都发愁——这些老古董怎么改造呢?
“实在没办法改造的,只有顺其自然,我们到这里只是尽义务,没有强买强卖的义务。”刘苏悠悠说到这里,突然发现手中的外衣有点意思,款式比较新潮,只是颜色太单调了。这也是纯棉的,米黄色,颜色娇气,却很靓丽,想起那里还有许多边角料,如果在袖口滚两道边,胸前加上两道横杠,颜色用那种姜黄色,可能马上就出彩了。就想画出来看看。
焦安子像是助手,马上画出效果图,两人在考虑滚边儿的宽度,确定之后,效果还不错。赶紧在标签上找到了货号,记录下来之后,又翻找别的。
一批碎花的小西装引起了注意,虽然土里土气的,但是在左上方的口袋里,加上雪白的三角,就像插入了一条折叠的手帕,马上就有了活力。
最难看的是大红花半长的袍子,那真是俗不可耐。焦安子就说要放弃,刘苏悠悠说“在这里没人逼着我们买,但服装商场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哪一个选择的,屁股一拍,订购了一大堆,我都在发愁,怎么能卖的出去?原来就从这里订购的呀。如果不想办法改良一下,下个月,简直没办法上交积压货物的回笼款。”
“我说呀,你干脆辞职算了,就在这工厂拿衣服,半价都能取货,我们再和刘总商量一下,一笔压一笔,卖了再付款,不花本钱都能做生意了。何必像你现在身份这么尴尬,给他们卖货,还要受气……”
焦安子拿着一块纸板努力摇晃,也只带了一点风凉。楼上本来就炕,货物堆得又高,衣服也不要凉快,库房里连电风扇都没有。两人大汗淋漓,背上全是汗水,衣服穿在身上,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画图的纸都软毛毛的,垫着纸箱子都画不出来了。
刘苏悠悠头上喜欢淌汗,像是跳水出来一样,头发湿哒哒的,贴着脑袋上很不舒服。听到闺蜜叫自己辞职,却打了一个寒战“你叫我打退堂鼓?我的字典里可没这个词。”
“不要那么清高,想想你家里欠的债吧,什么时候能还完?”
刘苏悠悠勾起手指,在额头上抹了一把,甩下了一串汗珠“不用说那些了,现在又添几千块新的债务,我妈的丧葬费,还是罗墨垫付的呢。”
“你妈都要他做女婿了,他不该出吗?”
“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他呢,更没有到卖身葬母这个地步。不还他的钱我不姓刘。”这是目前最沉重的话题,刘苏悠悠晃晃脑袋,像要把这个问题甩掉,把话题拉回来,“我们想一想,怎样把这种服装改造一下……”
闺蜜的话还没有说完,焦安子早已经耐不住高温了“再呆下去,我就变成跳出水的鱼儿,蹦跶几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不行不行,我要出去透透气。”
等刘苏悠悠回过神来,焦安子已经跑得无影无踪。这丫头,都是被她父母娇惯的,不干活了?正要喊她,手机响了,居然是司文的来电。
“嘿嘿,悠悠,准备拿什么谢我?”
也想透透气,刘苏悠悠走到走廊上接电话,担心别的房间有人,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让我怎么谢你?老奶奶牛肉面吃过了,什么时候吃老爹爹牛肉面怎么样?”
“你那面大概放久了,软了湖了,不好吃了。”他嗤之以鼻,“不是老奶奶就是老爹爹,你也是时代的弄潮儿,怎么一点儿没有创新精神?”
好歹今天还有点收获,门口也有一些凉风,刘苏悠悠心情舒畅一点,反问对方“你以为,高我们两层楼就是领导干部了吗?领导就是服务,干了一点儿事就要我请客,这才是陈规陋习呢。”
“不在你手里拿工资,也不是你那个那个什么人,凭什么非要无原则的无报酬的为你服务?又帮你两个忙了,一点儿也不表示表示?”
“什么时候帮我两个忙了?”
“昨天下午,不是我打电话把他支开,你不是还要继续受他骚扰吗?”
“骚扰?”这可是个贬义词,与司文不在一个楼层工作,他都发现了,其他人是不是会有看法?如果直接承认这一点,不是落下话把子了吗?
她赶紧解释“瞎扯一丈三!昨天要你帮忙,是我和张大雷他们在做短裤,一个公司的副总经理非要当监工,外行领导内行,在一边指手划脚的,很烦人,你说是不是要驱逐出境?”
他马上被带偏了“你和张大雷在谈恋爱?就是那个虾公?”
“立场又不坚定了——你歪到哪里去了?他只是我的房客,你也不过占用你们领导五分钟的时间,不就签个字的事儿吗?”
“可是,我跟着又让曹幽香把他拖住了哦。”
“商场又发生了什么事了?”<divid="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