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能够在官场上呆了几十年,手头上的银子总是花不完,妻妾成群,却不争风吃醋,也算是有些手段。
狱卒没有看好庞富,让他给溜走,他前头打发走了庞吉,后头便开始害怕马六子寻他的茬。毕竟他从马六子手中收了不少的好处,没能看住庞富,拿到五百两银子,有些不好向马六子交代。
可话又说回来,若是他为了给马六子一个交代,在庞吉前来衙门送罚金的时候,派人大张旗鼓的寻找庞富的下落,恐怕也是不妥吧?
县衙里头的牢房虽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但也是挺牢固的,几个狱卒和牢头并不是吃闲饭的。平日里看守倒是挺严密的,纵然有一狗洞,知道底细的人,是不会从狗洞里头钻出去的!
狗洞的另一头,虽不是什么万丈深渊,但是湍急的河流,若是成年人掉了下去,亦是无生还的可能!更何况小儿呢!
况且,那狗洞只能容十来岁的小儿钻去另一头,大人的话是钻不过去的!庞富、庞贵两小儿被马六子派人送来衙门,纯属意外!他从接任华阳县县令时开始,并没有碰到过小儿犯事的案例!
庞富趁狱卒放风时逃离牢房,唯一的可能便是从牢房里头的狗洞,钻了出去!方便心里寻思着:庞富仅是一小儿,所犯之事,又不是什么大案子,若是能够成功逃脱,那也是他的造化!
要是没能够成功逃脱,葬身水流中,那也是他的命!本官亦无需担责,岂不两全其美?至于那五百两银子嘛!若是马六子不愿意妥协,本县令亦不会让他得什么便宜!
打定主意后,方便当即唤来师爷齐槐,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后,齐槐便按照方县令的吩咐,来到马六子的府上。
马六子得知齐槐来府上后,立马整理好衣冠,恭恭敬敬的出来马府的大门口迎接齐槐。
“齐师爷好呀!”马六子恭恭敬敬地向齐槐行礼道。
“马员外好呀!”齐槐回礼道。
“马某不知齐师爷来府上,有失远迎,望师爷莫见外!”马六子一脸客气道。
“哪里!哪里!”齐槐亦一脸客客气气的回道。
“不知齐师爷此番前来府上,有何要事要同提醒马某呢?”马六子道,按照他同方便交情来看,华阳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对他卖蛐蛐行情不利时,方县令自己不方便出面通知他,便会让身边的师爷齐槐通知他。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待齐槐同他交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便会暗中塞些银子给齐槐。
而齐槐便会照单全收,回到县衙后,便悉数交到方便的手中。这也是为何方便对齐槐信任有加的缘故,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不方便出面时,便会让齐槐代劳。
“唉!此事甚是棘手,就怕马员外听完以后,会恼怒!同本师爷发脾气呢!”齐槐故意叹了一口气后回道。
“齐师爷说哪里的话呢!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谁跟谁呢?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齐师爷尽管说,天榻下了,由我老马顶着呢!”马六子拍着胸脯说道。
而齐槐离开皇庭后,没过多久,便同方便一见如故,方便待他不错。他在方便身边待了老长一阵子,早就学会了八面玲珑,察观色的本事了!
此番前来马六子的府上,就是要替方便完成所交代过的事情。马六子行走江湖多年,性格捉摸不透,平日同人打交道笑面示人,实际上城府极深,对他有利的事情,他想要得到的物品,哪怕倾尽所有,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
同他交往的贵人,即使明明知道自己的地位比对方高,却愿意在对方跟前低声下气的讨好人家!
可若是对方今后对他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哪怕今日同他称兄道弟,明日也是形同陌路,一脚被他给踢开!
齐槐同马六子没接触过几日,便已经把马六子的脾气摸得透透的!此时,马六子一副要承担责任的样子,也仅是做给他看的!目的就是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他!
他若是心情好,便会说些客套的话,责备几句!若是心情不好,对来人越是客气,反而越得担心!
庞富、庞贵两小儿能够虎口脱身,也算运气不错了!
“唉!哪里好意思让马员外担责!只是这事真的挺尴尬的!若是说了出来,就怕马员外怪罪呢!”齐槐故意一副为难的样子,摆出一副很对不起马六子的样子。
“说吧!老马我还是吃得消的!”马六子道。
“那我可说啦!庞富已经逃离衙门了!”齐槐同马六子小声的耳语道。
“什么?你们方县令当初收本员外银子的时候,可是爽快的很!拍着胸脯保证过呢!”马六子得知庞富逃离衙门,脸色立马黑了下来,同齐槐发飙道。
马六子同他发飙,在齐槐的意料之中,待马六子冲他发脾气,吼完之后,他才耐着性子,慢吞吞的同马六子道:“马员外!对不住啦!没能看住庞富那小儿,让他给逃脱了,确实乃狱卒办事不利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