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牢狱之灾,韩月娘的嫁妆在王青山跟前,便算不得什么了!对于王青山来说,嫁妆便是银票的化身,韩月娘名下田庄、店铺、酒店等等,早已被他变卖换银票还外债,至于金银细软类的,更不用说了,早就花完了!
此时,王瑶向他要回韩月娘的嫁妆,若是要他原物返还的话,他断然是没有办法还的!因此,只好忍痛卖掉他名下的一些产业,兑成银票还给王瑶。
对他来说,这些银票拿出去以后,还是可以赚回来的,只要他个人的声誉不受影响的话,破财免灾又如何?
当然,他把韩月娘的嫁妆还回去后,又过回了原先土财主的日子,再也没办法成为川崎县的首富。
至于许朝云在王瑶、韩文忠跟前抖出韩月娘失踪一事,害他悉数退回韩月娘的嫁妆,过起原来土财主的日子,他倒也没有同许朝云大打出手。
他心里明白,不是他的东西,他迟早是要还的!然而许朝云的做法,也仅是加速他还嫁妆的日期,他凭什么拿许朝云出气呢?
“我让你一夜回到了原点,你不生气吗?”许朝云见王青山夜里进她的寝室,没有去妾室的寝室,感觉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白天里的事情,王青山会耿耿于怀,怪她为了自保出卖他。
“有什么好生气的?或许只有这种情况才能够看清自己吧!咱们王家能够成为川崎县新的首富,完全是依赖月娘的嫁妆,支撑起来的!
也怪咱们看不清自己,太贪心了些!倘若只是用月娘的嫁妆,填补生意场上的亏空,没有其它的事情。诚儿能够同月娘琴瑟和鸣,早生贵子的话,咱们王家借助韩家官场上的人脉,倒是可以一飞冲天!
可惜了!好端端的一盘棋,都被我们给整砸了!如今咱们王家一夜之间回到了原点,你有一半的责任,你承认吗?”王青山道,他听从许朝云的挑拨,一夜之间回到了原来土财主的日子,心里头自然是后悔的!
可后悔归后悔,木已成舟,他又能如何呢?所谓“贤妻旺三代,蠢妇悔一门!”,他算是体会到了其中的内涵。
先前家里头的事情,全部有许朝云拿主意,如今看来,他再不跳出来好好管理的话,只怕整个王家,便会一天不如一天呢!
“我认!当初见月娘那六亲不认的样子,我就来气!为妻这么做,也仅是当心咱们的诚儿被月娘给整坏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咱们诚儿虽然仕途上没有什么成就,但是他是个老实人!你瞧月娘那强悍的样子,诚儿哪能够镇得住呀?
月娘嫁进咱们王家后,就怕咱们两口子,看着咱们两口子的脸色做事呢!至于其他人,只怕她是不放在眼里的!”许朝云道,身为孩子的母亲,她心里头自然是不希望,王诚同月娘之间的关系过于亲密!
“这没什么不妥的呀!只要她能够管好诚儿,能够让诚儿有上进心,参加科举考试,那么月娘凶悍些又如何?
男儿惧内并非坏事,要看他怎么惧法!就诚儿这般性子,早就该有人好好的管管他!可惜,当初,你我二人都没能看出这一点!月娘嫁给诚儿算是低嫁了!你明白吗?
你看看诚儿如今这般样子,都快要把老子给气死了!整天吃饱喝足后,游手好闲的,还需要咱们养着他!真是丢人丢到了家!”王青山道,王诚没有任何上进心,他老来得子,就这么个儿子,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岂能不生气?
……
王瑶、韩文忠二人,从王青山手中,悉数拿回韩月娘嫁妆,心里自然欢喜的不得了。至于嫁妆是不是原来的面貌,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如今在皇庭有了府邸,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不大可能回川崎县的!
而韩月娘同王诚和离后,自然是不会再回来川崎县了!因此,川崎县的产业对他们来说,作用不大,还不如兑成银票好使呢!
当然,根据大顺王国的律法,一方下落不明时,家中的父母是可以代其签署和离书的,因此,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王瑶便按照韩月娘的意思,代她同王诚签好了和离书,并按了手印。
韩文忠让贴身护卫在川崎县又寻了几天后,才同王瑶带着银票,一同回到了皇庭。
本以为韩月娘见到这些银票后,会心花怒放,对他和王瑶二人千恩万谢。却不曾料到,当他把银票交至韩月娘手中时,她并没有高兴的蹦起来,而是面无表情的,翻看着手中的银票。
“阿娘!弟弟!谢谢你们帮我要回了嫁妆!这嫁妆本就是咱们韩家的!如今,我已同王诚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天涯陌路,后会无期!
这些嫁妆,自然也就用不上了,既然嫁妆是阿娘同弟弟帮着要回的,那你们就把这些银票留着吧!”韩月娘说道,她本以为自己能够同王诚恩爱,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却不曾想,自己从嫁入王家的那一刻起,便成为被王家人利用的工具。王诚不曾真心爱过她,而她却对王诚一片真心,为了王诚,她心甘情愿的拿出自己嫁妆,替公爹填补生意场上的亏空,却没落个“好”字,公婆对她却口蜜腹剑,哄着她喝下一碗又一碗的避子汤。
而她当初那么对阿娘和弟弟,他们却不计前嫌,从皇庭千里迢迢的赶往川崎县,替她从王家那头讨回公道,要回嫁妆!
“月娘!你这是怎么啦?莫不是生病了?让为娘瞅瞅可好?”一向嗜财如命的韩月娘,要放弃手中嫁妆,令王瑶有些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耳朵不好,听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