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异“……”
李淮音“……”
眼见秦先生吃瘪,李淮音没忍住,不小心笑了一下,就立马被秦先生瞪了一眼。
她见秦先生面色不善,赶紧憋住了,回头拉着老夫人的手哄着说:“阿姨,我陪你去换个衣服吧,穿这个容易着凉,好不好?”
老夫人也不管她叫什么,说什么,反正什么都愿意依着她,就任由女孩儿逃离一般拉着自己往前走,一起跟吴妈走进了房里,这下把周围的仆人都看傻了。
这两天谁不知道本就不太安生的秦老太太,疯的那叫一个厉害,特别能折腾人,最近就连秦先生的话都不愿意听了,非要叨叨着要去找女儿。
都十几年了,秦小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哪能说找就能找到?就凭秦家这种遮天蔽日的势力,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找不到小姐,更何况一个手脚都不利索的痴傻老太太,还想去找着孩子,那不天方夜谭么!
可是经过上一次秦老夫人不小心在附近走丢的事情,庄子的整个安全系统肃整了一遍,门里门外皆换成了生面孔,全部都是不近人情心狠手辣的那种武装特工部队,是家族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一群特殊人才,用来看护一个老太太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可架不住秦先生乐意啊。
这里方圆百里,但凡稍微有些风吹草动,这群人别说是房子了,就连地皮都能给你分分钟掀起来几百米,苍蝇就别提了,有点儿害处的微生物都进不来!
就这,有谁嫌死的不够快了敢让老太太出门?可老太太就是一天到晚的折腾啊,不给出门就撞墙,又有谁敢拦着。
因为这一个月来啊,苦命的守门人那是换了一波又一波,看谁都是如临大敌,大家草木皆兵,谁都拿老太太没办法,就连秦先生也不例外。
先生那俊美冷酷的脸啊,都已经被老太太的指甲抓破好几回了,小女仆们天天扎堆躲在厨房里掰莴笋叶,哭诉老太太下手太黑了,哪能往脸上招呼呢?应该脱衣服啊,别脱自己的,就脱儿子衣服!
老太太下手,那绝对是无人能敌,秦先生又有外貌强迫症,他有个人尽皆知的习惯,衣服必须穿的整洁干净,向来是每颗扣子无论春夏秋冬都得系的严严实实,弄得大家都还没见过他露出过手腕以上脖子以下呢。
要是老太太找准策略,那该多好啊,分分钟得偿所愿。
光抓儿子的脸,弄得这几天外头到处都是谣言,说他们家的先生啊,恐怕是碰上命里的小克星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找的小野猫,这么狂,敢往老虎须上捋毛。
结果就这么神奇,今天来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三言两语就给老太太哄住了。
奇也怪哉!
众人见老太太被那个女孩儿带进了房间里换衣服去了,盯着门看了几秒后,秦先生也转身回屋了,没有好戏可看,大家唏嘘不已的散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上,又仿佛早就偏离了原来的航线,总是还是朝着未知的方向,徐徐前行,无人能预料前方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李淮音拉着老夫人走进她的屋子,感叹房间之普通,没想到家里这么有钱的老夫人,房间竟是如此普通,就是个朝阳的卧室。
卧室里简单的几乎没有装饰,主要的家具就只有一张大床和两个床头柜,再加一个壁橱和一张地毯,床头有一盏有些年头的煤油灯,一点儿没有她想象中那样豪华与尊贵。
坐在床上,二人等吴妈去找衣服。
老夫人也不说话,她就这么一直被眼巴巴的瞅着,李淮音觉得心里也有些难过。
如果不看老太太的家境,眼前这个老人其实就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可怜的人,她不也是没了亲人么。
老夫人怜爱的捏了捏她的手,很心疼的样子,说:“宝贝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在学校吃不好饭吗?”
李淮音抱了抱她,心虚的安慰道:“没有,学校里组织活动了,这两天东奔西跑的就瘦了,多吃点儿就能回来,我胖的可快了。”
她忽然发现自己现在真是撒谎撒的手到擒来。
吴妈终于挑好了一身合适的衣裳,是一件正统旗袍,改良过的有加厚的坎肩跟护臂,颜色靛蓝,瞧着是件正装,妥帖的像一件能直接参加宴会的礼服。吴妈高兴的拿着衣服比划着过来,哄着老太太很开心的说“来,今天高兴,咱们穿这一件吧,好不?”
秦夫人还是无所谓点点头,任由吴妈给她换下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整齐了衣裳。
然后收拾到了头面上,秦老夫人被吴妈拉到梳妆台开始梳头发,吴妈的手艺特别好,动作行云流水丝滑的很。
李淮音正看的入神呢,一个女仆偷偷摸摸的进来,恭敬的弯腰悄声对她说:“李小姐,先生叫您出去一趟。”然后嗖的一下就消失了,像是忌惮些什么,只有一条冷嗖嗖的门缝儿给她留着。
趁老太太梳头发正在关键时刻,吴妈不让乱老夫人来回乱动,老太太心情好也听话了很多,李淮音就放心离开,她悄悄地挪啊挪的,把自己挪了出去。
刚一出去,她就看见走廊上那个男人高大劲瘦的背影,她感觉这个秦先生恐怕得有一米九还多,周身肌肉分布的很匀称,把一身西装穿出了笔挺帅气的效果,宽肩窄腰倒三角,典型的猿背蜂腰,可惜身体结实的跟门板似的,不适合做大众模特,因为再凶一些他都能直接去中东当悍匪了。
秦伯异听到门响声,转头过来,两手插兜,靠在柱子上,脸上有着淡淡的疲惫。
“你记住了,从今天起你就是秦希儿,不要说出你的名字。”<divid="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