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奇怪的称呼是能满足你什么愿望么,还是说您是有这种癖好?
咦惹!李淮音一想到某些有人钱的怪癖,害怕的往后靠了靠,但见他竟然还在一本正经的侧耳倾听,真的在询问她。
所以她只能莫名其妙的回答说:“因为我舅舅死了呀。”
她的大舅二舅印象很浅,年幼的时候对她很不喜欢,特别凶,不过他俩对妹妹倒是挺好的,可惜早就都没了。
原因是两个人一起喝酒后,又游泳去了。
秦伯异:“……”
死了,行。
真行。
可能他真的老了吧,还跟小年轻有什么可交流的,她每说一句话都能噎死你。
本想着跟小姑娘拉近一些距离,这下算是彻底放弃了,这孩子怕他就怕他吧,听话就好。
随手把手机给她一扔,秦伯异心里叹息一声,随即把住方向盘,拧动了车钥匙。
轰隆隆的发动机的响声瞬间燃起高温,刺激着耳膜。
“喔!”突然砸进怀里来的手机让李淮音忍不住惊叫了一下,扔的力道不重,但是沉甸甸的砸在腿上啪的一声还怪疼的。
可见秦先生听到这个答案实则并不高兴,但是李淮音看不出来有多生气,就对正在挽着袖口的男人讨好的笑,“嘿嘿……”
“再笑就把你扔出去!”男人冷冷的说,面上很凶,颇为嫌弃,语气里却是纵容的。
李淮音心里一乐,这个男人从未真的生气,有根儿叫不知分寸的小尾巴开心一翘,张嘴就说出了心里话。
她开心的晃着腿说“如果我真有你这样的舅舅,那就好了,我肯定天天去给您端茶倒水揉腿捶背,你叫我往东我不往西,你叫我干嘛我干嘛,只要您老开心,让我干什么都成。”
这番话多少有些讨好的意思在,有几分真心呢,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也,反正这种狗腿子的话随口说说,又不要钱。
再说了,秦先生哪缺端茶倒水的人呐。
可她失策了,秦伯异听了却没有笑,反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扯了一下领口,认真的告诉她,“记住你说的话。”
那别有意味的一眼让李淮音顿感后悔,她为什么会有种把自己卖了的错觉。
为什么玩笑话也当真啊喂!
但是很快李淮音就坐直了,身下突然觉醒的一声轰鸣让她整个人激动起来,那些脑袋里面的破想法通通扔出车外,一心只想喊一嗓子,太特么帅了!
秦伯异略有惊讶,本来还以为会吓到她,不成想小家伙不仅没有害怕,还两手紧紧拽着安全带,脸上一副只要你敢发指令,她就能嗷的一嗓子冲出去的表情。
这孩子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很可爱,秦伯异心想,唇角不自觉有笑意,踩下油门,提醒道“走了。”
“好!”
话音未落,车辆仿若苏醒的野兽拔地而起,飞奔疾驰起来,带起来的风都是热的,李淮音激动万分探着脑袋。
她往外看着与以往角度完全不同的学校,感受座位下悍马大功率发动机给人带来的震颤。
那种高高在上即将飞离地面的冲劲儿,像漂浮在风中呼啸而起的雄鹰,在冲出校园大门的一瞬间达到了。
可就在心动值达到了顶峰的那一刻,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空落落的,让人不禁回头找点儿什么,她觉得自己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她回头了,趴在椅背上瞪大了双眼看着空无一人的马路。
可明明就是,什么也没有啊。
她怅然若失的扭回来,啃着手指。她冥思苦想,自己到底忘了什么来着?
她完全忘记了林笙和林泽明。
然而就在李淮音被秦伯异带出校园的那一瞬间,安全平静的假象立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裂!
像是计算好时间的完美演出,不会让任何不该出现的场景惊吓到主人手下正回家的小羊羔。
身后一号楼的一扇落地窗户上,人影攒动,随后玻璃整个砰然碎裂,
伴随着玻璃碎片掉落出来的是一个血人,修长的身影狠狠地从高空坠落,在冷硬的路面上发出闷闷的一声,隔着很远都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在坠落下来的半空中,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从他的怀里掉落,咕噜噜的摔进草丛里,带着支离破碎的红。
悍马离开后,平地骤然起的一阵阴冷的大风,让天空倏地暗了下来。
头上浓稠凝结的血打湿了年轻男子的黑发,唯有比较干净的左手腕上带的一个黑色头绳还没染血,头绳上面紧紧的绑着一枚不染纤尘的戒指,被他用掌心护着,紧紧的攥在手里,一根血肉模糊的手指不自然的歪在一边,断裂的伤口血液凝结成脏污的块状。
五楼破碎的窗口前,周围炸裂开的窗户呈现放射状裂纹,安琪冷漠的向下看着重伤的男子,高挺傲然的胸口轻轻起伏。
整整快三个小时,手底下几十号人手都不够用,要不是冯一一犯蠢死活不肯走,还真是很难把林家这一位族长给拿下。
冷酷无情的秘书小姐,一头本来是用簪子整齐扎好的发,眼下已经在风中飘扬凌乱,她耳后有一道极险的擦痕,血凝固在脖子上,险而又险,只差半点就要被枭首,但是她并不在乎的拿帕子摁着。
耳麦忽然有命令,安琪一脸凝重的收起帕子,侧首虚压,示意所有人停下来,仔细在大风中听着先生的吩咐。
有两滴不知道谁的血,在她天使一样的面孔上,被风吹成两道凌乱的血痕。<divid="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