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咏石你这算不算言不由衷?”如今,刘潇杰等与杨继业往来稍多,说话也直接得多,“别人不知你杨咏石,难道我们还不懂你?
能文能武,从荆蛮楚地过来才多久,就为苏杭立下不朽之功,更是活人无数。见识之远,眼界之阔,思谋之深,当世不说年轻文人士子,即便是文豪大儒,又有几个可与你比肩?”
“同知大人,你这是想棒杀小子啦,小生一年少举子,何德何能啊,可当不起大人之言。大人,千万不要让人得知,否则,别人以为小子不知天地高厚了。”杨继业轻声说,刘潇杰也没有要在这时候,将杨继业推出去。
这时,苏杭的文士聚集在一起辩论、争名,让杨继业一个荆蛮楚地的举人推到最前面,那不是帮他而是把他作为标靶了。
“杨咏石,你觉得这张靖海怎么样?”刘潇杰又说。
听刘潇杰的语气,显然他对这个张靖海有所熟悉,也比较看好。真正在为的文士,欣赏的还是能够踏实做一些事的人才,而那些只知钻营,只知言语浮夸之辈,真招到身边去,不过是为自己招祸。
这样的事,刘潇杰官至同知,岂能看不清?
“有机会倒是可见面聊聊。”杨继业笑着说,对张靖海这种脾气和见识,多少有些期待,稍微引导和点拨,说不定会成为一个能力强的人手。
刘潇杰笑了笑,说,“这个张靖海家世清白,原本是宁府临海一寨子人,寨子与邻村争地,两寨互斗,伤不少人。张靖海劝阻无果,举家离开寨子,到杭城边来居住,用心苦读。可惜今年错过秋试,只能等三年后……”
科考功名固然重要,却不是全部,但对文朝的文人书生而言,科考几乎就是他们的全部。科考在才真正晋升至理,其他都将成为他们的遗憾,即使有所作为,也会郁郁不得志。
杨继业微微点头,对于误了科考的事,他是明白的。按照文朝规则,他在早几年就可参加秋试,但却拖了下来。不然,说不定就出现一个十三岁的进士。
而今年春闱,他又不能参加,势必要等三年,说不定三年后还是不能参加,也未可知。
“我看这张靖海神韵内敛,学识应该不差。想来举人、进士功名都不在话下,唾手可得。”杨继业说。
“举人试对读书人而言,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谁也不敢说自己就能够稳当考中。隋唐以降,前朝这样的例子可不少,张靖海才干不差,心气也高,可别挫败与举人试才好。”刘潇杰说这话时,面色稍微沉静,显得慎重。
“听大人所言,这张靖海对于苏杭、对于倭寇、对于海贸都有所见识?”杨继业说,关于读书的事情,确实难料。像于连欣不过是举人之功名而已,虽在徐金胜大将军身边办事多年,功名上就限制了他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