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er_ip"><b></b>沈秋雯记得,说哪些话的时候王青芸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天真无邪。那时候她刚认识魏俊孜不久。然而这些话语还历历在目,犹在耳际,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
她心中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婚姻真的能带来幸福吗?
为什么身边一个个同学,闺蜜,结婚前都长的如花似玉,通情答理,婚后却变成了爱唠叨,爱计较,被家庭和孩子累到无力去收拾,也无心去打扮的妈,好像真的是这样,女人结婚以后在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人叫了,没孩子的时候就是媳妇,有孩子之后就是妈。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是婚姻本身就据有控制欲,让人们更不善的一面,激发出来吗?还是柴米油盐的枯燥生活将两个人的激情慢慢打磨消失的无影无踪。
世界上有那么多爱,父母对子女的爱,兄弟姐妹之前的爱,师生之间的爱,同学之间的情,闺蜜之间的爱当然还包括男女之间的爱。
沈秋雯始终不明白一个问题,世界上其它的爱,除爱情,都似乎是没有期限的,比如父母对子女的爱,一辈子从出生到他们生命的结束,从来没有停止。为什么只有爱情是有保鲜期的,是有期限的?
她曾经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现在终于好像想明白了,因为其它的爱都是用心,而爱情本来就是的,是用身体去爱,从人的感观上来说,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厌烦,那可能也就是人家所说的视觉疲劳吧。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对不对,但据她观察,王青芸跟魏俊孜刚结婚的时候,郎才女貌,走到那里都像一道靓丽的风景,回头率超高,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无论谁看了都会羡慕。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秋雯记得王青芸跟她在一起或者是打电话的时候,不再分享那些幸福的甜蜜了。而是没完没了的唠叨,说魏俊孜的各种臭毛病,说她婆婆的种种行为,似乎好像生活中除了这些没有别的,直到这时候她才理解鲁迅笔下的‘祥林嫂’,没完没了说孩子丢了的事情,一遍又一遍。
沈秋雯回过神看了一下表已经11点了,她轻轻的推开门看到母子俩人都睡着了,她安心的的回卧室睡了。
夜出奇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窗外刮着呼呼的西北风,似乎有人在敲窗户一般。兰州的冬天就是这样,又冷又干,呼呼的西北风刮整整一晚上,似乎连那泡在黄河里的泥沙都要吹干。强劲有力的狂风拍打着玻璃窗。发出呼呼的怒吼声。
王青芸猛的惊醒,她摸摸脸,满是泪水。
她刚梦到自己走在悬崖边上,只有跟手掌一样窄的一条路,四面都是万丈深渊,冒着黑黑的气。后边有一只凶横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伸着尖利的爪子要吃她,她走在如此窄的道上,如履薄冰。突然一个不稳掉了下去,她吓醒了。
王青芸连忙爬下床,打开灯,豆豆在她旁边睡的很香,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豆豆没事就好,她现在总是心神不宁,害怕豆豆也出点啥事,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此刻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她靠着床头,盯着豆豆看,她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豆豆了。虽说离婚以后,魏俊孜口口声声说可以让她去看豆豆,可她知道,她婆婆是什么样的人,她以后见豆豆恐怕难了。
她伸出手摸摸豆豆的头,这孩子从小头就长的好看,后脑勺很平,头发黑亮亮的,以前王青芸抱出去的时候,街坊邻居说说,豆豆长大肯定是个大帅哥,尤其是沈秋雯不至一次的这样夸豆豆。
王青芸记得,她生豆豆的时候难产,十几个小时的顺产,差点要了她的命,要不是大夫下了最后的通牒,可能她还要坚持十几个小时。豆豆生下来护士抱过来给她看的时候,豆豆用蓝色的被褥包着,是她给买的,小小的身体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护士告诉她是个男孩。她很高兴,都忘记疼痛了,第一时间就想亲亲这个小宝贝。
没想到一转眼长这么大了,都能帮她干活了,只要豆豆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好安心,好温暖。
都说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天生就有着特殊的亲切感。
王青芸对于这一点是身有体会的,坐月子的时候豆豆哭天喊地,谁哄都不行,只要她一抱,马上就不哭了,而且那时候豆豆还非常小,她至今都不知道豆豆是怎么认出她的,难道能闻到她身上味道。
豆豆长大一点也是总爱跟她凑到一起玩,虽说周一到周五她要上班,但她去的时候,豆豆总喊着让她抱,她走的时候还眼泪巴巴的要哭。
到后来再长大一点,周末总想让她带着去游乐园玩,比如坐旋转木马,非要妈妈跟他一起坐,吃什么东西也非要妈妈一起吃才高兴。
王青芸想到这里居然脸上露出了笑容,豆豆带给她的快乐太多了,比起生孩子的痛苦,她觉得快乐是痛苦的好几万倍。
豆豆笑起来好甜,是那种童真无邪的笑,天真烂漫的笑。她无论多累,生活多糟糕,只要看到豆豆的笑容,只要听到豆豆喊一声妈妈,她觉得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