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酒总是让人上头,一杯一杯已过三更,从拜师之日聊到雍城,从过年聊到南萧,从没来得及去的关外聊到没来得及吃得小吃时宜慢慢有些乏了,我便抱她在榻上歇息。
我欲出去有些事情还要安排,但在我转身见时宜抓住了我的手,恍惚间喊着:“你不要走。”然后起身抱住了我,或许是酒意肆虐,她说还记得拜师时我穿的衣服,问我还记得她穿得什么颜色得衣裙吗?自那日起那一抹青色便时刻环绕着我,我怎能不记得?
“我不走,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我让成喜过来给你沐浴更衣。”扶她躺好后便出了屋子。
和尚看似在外等了一夜,告知漼侍中带来了皇太后的口谕,议事厅里我接待完毕后,便径直出了府。(出府办了些事情,后面会有交代)
第二日拜别礼上,时宜穿了来时的衣装,而我也恰巧穿了迎她时的衣装,一切看似还在原点,但永远也回不去了。
“弟子十一,拜别师父。”时宜行前跪拜,泪水已划过苍白憔悴的脸颊。
“十一,皇太后有懿旨,让我收你为义女,你可愿意。”这是必须郑重其事地问出口的。
时宜悲痛的眼神看着我,努力的摇头表示。
“好,那本王便抗一回旨。”我点点头应允时宜。只见她惊了一下然后笑了,她起身前来,伸出手欲触碰我的鼻骨,我晓得她此时明白了皇太后懿旨背后的图谋,更明白了此去中州的含义。
我低头让她触碰,柔软的指尖划过我的鼻梁,一丝凉意沁入心田。面对她湿了眼眶的眼睛,总觉得亏欠于她,更怕有一日不能再护她,疼她。
“来了西州十年,是不是还没看过西州城完整的样子?”我轻声问道,见她点点头回应。接着说:“我带你去看看吧!”
她猛然间抬头看着我:“可是阿娘说坊间传闻师父不怕给宫里人落得口实吗?”
“不用理会这些!”我拉起她的手便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