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战?开什么玩笑?我看杜军长是不是督查军务,太久没上过战场,脑子坏掉了吧!”人群中一个青年站了出来,嘴角带着一抹讥笑,眼神中满是对杜仲的不屑。</p>
在澜城杜仲担任督查军军长的十二年了,还从为有人敢这样和杜仲说话,甚至直言杜仲的脑子坏掉了,一时间有些纷乱的局面,开始变得躁动和恐慌。</p>
在澜城军司,谁不知道杜仲号称屠夫,在战场上也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杀伐果断手段残忍至极,只不过是因为在战场上犯了错,才被掉到了澜城做一个督查军。</p>
“年轻人啊,你说什么不好,偏偏触犯了屠夫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有你好果子吃了。”台下乌泱泱的军官中,一位年老的军官,脸上已经布满了褶皱,却还是精神抖擞,只是眼神中露出了淡淡地担心,他有些担心那个年轻人的下场,会不会比战场上的敌人还惨。</p>
“不知道杜军长知不知道,我们前线的红狮军团,一路南下,突破了南域的封锁线,现在已经要挥兵南都,你却提出止战……”那个年轻人见到杜仲没有回话,便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言辞之中尽是对杜仲的鄙夷和批判。</p>
此时,军司大厅里除了那位青年,没有一人说话,原本众说纷纭此时也变得缄口不言,一时间大厅之中那个青年的话始终在回荡。</p>
见到那个青年不依不饶的样子,杜仲本不想理会了,却又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头微微低下缓缓回首,布满血丝的眼角露出了隐忍的杀意,仅仅是眉头微微一皱,便如晴天霹雳一般。</p>
看到那一双杀意奔涌的血色眼球,那个青年滔滔不绝的话,忽然停住,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刚刚还在侃侃而谈,此时却像是雕塑一样愣在了原地。</p>
杜仲没有多余的举动,仅仅是回首用自己充满了怒火的眼睛,看向那个青年,那股强横的压迫感,用鲜血和尸骨铸就的威严,就吓得那个年轻人说不出话。</p>
“年纪轻轻就当了指挥使,也算是年少得志,只是你是不是没有打听过我的名号,竟然在我的面前谈战场?”杜仲皱眉,眼神中露出了些许的不悦,左手轻缓耳朵握紧了拳头,却爆发出“咔咔~”的响声。</p>
杜仲的背后,一只雄狮孤傲霸气地看着那名有些颤微微的青年,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一双血色的眼睛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戮气息,那是来自于战争的洗礼。</p>
“杜仲,不要太过分,这里是军司议会厅,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兰罗然终究是看不下去,若是任由杜仲放纵下去,他们军司的脸往哪放。</p>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我征战沙场的时候,你还在撒尿玩泥巴呢!”杜仲轻蔑一笑,眼神中杀气渐消,看向了坐在大厅最上方的兰罗然。</p>
“这次我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我可是为了你孙女的命,你个老家伙难不成真的忍心把自己的孙女送到军事法庭?那些混蛋可是很会搬弄是非的。”杜仲微微一笑,对兰罗然的话,虽然算不上尊敬,语气却还算客气,甚至带着几分玩笑话。</p>
杜仲是和兰红的父母同一期军人,都是那个时代响当当的人物,不过是一个在平定内乱,一个在捍卫北防线,即便同一届军校毕业,却连最后一面也未能见上,这也是杜仲心中永远的痛。</p>
“这是我们军司的事情,难不成督查军也要插手不成?”兰罗然没有明白杜仲的意思,右手握紧了椅子的把手,五指神经紧绷,手臂上青筋暴起。</p>
兰红和兰溪两姐妹也是疑惑地看向杜仲,要知道在医院的时候,兰红和兰溪可是已经把杜仲得罪了,甚至还摆起了脸色,现在看起来杜仲好像是要保护她们一样。</p>
“难不成在座的各位就不想想,帝国联邦式微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南域刚刚有了风吹草动,帝国联邦就直接颁布通告,而林子寒刚刚从北荒归来,帝国联邦的神秘组织就出现在了林子寒落脚的酒店。</p>
我看脑子坏掉的不会我,而是被战争和胜利冲昏头的各位吧!”杜仲微微一笑,那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之中,更多的是冷静和洞察,那一道寒光穿透一切的虚伪,看清这个混沌的世界。</p>
“杜仲,这里是军司议会厅,你来这里到底想说什么?”兰罗然越发地捉摸不透杜仲,根据军情处的密报来看,杜仲早就接触过林子寒,似乎还碰了一鼻子灰,而且根据兰红之前传回来的消息来看,杜仲似乎也早就掌握了林子寒的行踪。</p>
“我想说的是,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是帝国联邦的阴谋,无论是南域的联合军动 乱,还是现在的南都掌权的奉天阁,帝国联邦早就洞悉一切,不然你们以为通告为什么那么及时?</p>
而偏偏在南域联邦军最薄弱的时候,帝国联军只是驻扎而不出击,任由北境的军旗插在南域?这只不过是帝国联邦的诡计罢了,他们想要的压根就不是平叛,而是彻底地将南域和北境击溃。”</p>
杜仲认真地说道,眼神之中不再是杀意肆虐,也不再是玩笑,恢复了往日那冷峻谦和的模样,嘴角挂着一丝丝微微的笑意,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担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