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眉问。
方嫔柔柔地看了看他,低声道“臣妾要禀告陛下,臣妾有次亲眼的确看到夏公公从宫外携带了大额银两,应是收受的贿赂。”
说完,她叩了叩首“臣妾此言绝无假话,若有臣妾愿疾病缠身,一辈子不出宫门!”
“方嫔!”
皇帝喝了一声,脸色却微微柔和了些“这些重誓不可随便说。”
方嫔与他对视了一眼,看向元春,轻声道:“贾御侍也是为了陛下身边清净,臣妾不忍贾御侍蒙冤,还请太后娘娘和陛下相信臣妾!”
她一字一句发自肺腑般真诚,看得元春都恍惚了。
方嫔又唱的哪一出?
太后挥了挥手“好了,此事已经结了,你快回去吧,让太医再去给你看看。”
“太后娘娘!”
方嫔却不肯起身,望着她道“臣妾不知夏公公是如何辩驳的,可这一样是臣妾亲眼所见,既然臣妾见了,贾御侍定然也是看见过才会如此揭发夏公公,可见贾御侍并不是有意构陷,恳请太后娘娘看在贾御侍也是一片忠心为主,往日悉心照顾陛下的情分上,免去对贾御侍的杖责?”
“杖责三十,女子一般都承受不住,重者落个残疾也未可说。”
方嫔垂泪为元春求情。
元春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怪异非常。
太后似乎有些不耐烦,忠顺王好整以暇地看了看方嫔,道;“既然皇兄的宠妃不顾病体为贾御侍开口求情,母后不如就免了贾御侍杖责罢,马上过年了,别把宫里人吓得没一点喜气。”
“母后,贾御侍侍候儿子一向尽心尽力,还请母后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免了杖责吧。”皇帝抿着唇给太后低头道。
“还请太后娘娘息怒,免了贾御侍的杖责。”北静王也开口求情。
太后看了看众人,无奈地道;“好啊,你们这些日常与贾御侍来往多的人求情就算了,连方嫔拖着病也来求情,哀家就给她一个面子。杖责改为十下,贬为四等女官,不得擅入临敬殿!”
“邱嬷嬷,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你说哀家的责罚重吗?”太后问。
邱嬷嬷在心中叹了口气“太后娘娘一片慈心。”
元春伏在地上叩首“多谢太后娘娘开恩,多谢陛下。”
“好了,今日也折腾够了,哀家要回去休息了。”
太后打了个哈欠,心情大好,带着忠顺王回慈寿宫了。
“方嫔娘娘!”
门外一声惊叫,方嫔又昏了过去。
皇帝招手道“把她抬进内室,快让太医过来!”
北静王趁乱将元春从地上扶起来,轻声道“你先去往衣服里多塞些棉垫子,我去给行刑的人打个招呼。”
元春闷闷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