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擎眸光深了深,“青梅竹马?”
二夫人道,“不止,金祥路上老一辈人谁不知道霍据原只是个流落街头,有出气没进气的小乞丐,是盛耘将他扒拉了回去,养了他几年,直到霍据十一岁上自立门户,开了墨生斋……那时候,都道盛耘是给自己捡了个俊俏的未婚夫。”
“我知道了,多谢二婶提醒。”江擎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一转过身,他脸上的温和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嫉妒,难怪当年盛耘会拒绝他的求娶,原来她和霍据竟有这般深的纠葛。
啧,只是不知,这么多年他可碰过盛耘一根手指头。
鹤柏院,江老夫人让梁嬷嬷取了药膏,亲自给盛耘上药。
盛耘皮肤本就雪白,老夫人看着那高高肿起,触目惊心的巴掌印,手都在颤抖,上完药后,握着她的手哽咽道,“是我没教好江擎那小子,让你受苦了。”
盛耘将老夫人眼里的心疼和愧疚看的真切,摇了摇头,“江侍郎年过而立,他所作所为与您毫无干系。”
顿了顿,“我看您此次回来,呼吸略带滞涩,入夜后更带有鸣音,可有看过大夫,是怎么说的。”
老夫人没想到盛耘观察的会这么仔细,叹了口气,道,“是肺经梗阻,这次之所以这么快回来,也是想落地归根。”
肺经梗阻,这在古代是不治之症,就是盛耘,在没有手术设备的情况下,也只能略微延长病发时间,或者帮老夫人减轻痛苦。
江老夫人这两年对她的照顾历历在目,盛耘只觉心中一片酸楚。
江老夫人见盛耘红了眼眶,轻轻在她手背拍了拍,“这段日子,你就在我这里养着,虽然不知道还能再看顾你多久,但在我闭眼前,总能给你踅摸到一个好去处。”
“老夫人,”盛耘低低的叫了一声。
老夫人抬手帮她抹了泪,“你呢,可有为自己打算过?”
盛耘迟疑道,“听闻沧江至东有国名唤大唐,民风淳朴开放,我想去那里度过余生。”
“大唐?”老夫人有些惊讶,“那地界距离南临可有上千里之遥,你一个弱女子,如何经得起那些艰难险阻?”
盛耘笑了笑,“届时我会扮作男子随大唐的商队一起,以求庇佑。”
老夫人仍有顾虑,“我还是觉着大唐太远了,你再慎重考虑考虑。”
盛耘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老夫人早些歇着,我明日再来看您。”
老夫人目送盛耘离开,待看不到她的身影后,低低的与梁嬷嬷叹了一句,“好好的姑娘,怎就给江擎糟蹋了。”
盛耘如今暂住在鹤柏院的东暖阁里。
她进屋后关了门,一转身却见江擎正坐在桌边喝茶。
江擎将她眼中的意外看的分明,放下茶盏,起身朝她走来,“看到我很意外?”<divid="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