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杨贾配都没有回家。
杨巧月让杨穆忠回来休息,今晚管增和阿茂三兄弟轮流守着。
一夜无眠,所有人心里笼罩着阴郁,想着肯定出了什么事,更加担心杨贾配的状况。
杨巧月守在吕氏身边,浅浅睡了一会儿,吕氏早早就被噩梦吓醒,外面天色蒙蒙亮。
“娘,你怎么这么早醒,都没睡几个时辰。”
吕氏一脸担忧,“我梦见了你爹成了犯人,哪睡得下。”
“娘,梦都是和现实相反的,虽然爹昨晚没回来,但衙门也没动静,要是有事早就牵连杨家了,哪还能让我们有时间睡觉。”
吕氏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叹了声,不想让她太担心“你现在是掌家人,不用守在娘这,让阿梅陪着就行。”
杨巧月确实没时间留在东夕院,叮嘱阿梅照顾好母亲,便到前院去了。
前院,阿茂正好替换回来,向杨巧月走去“大姑娘。”
“情况怎么样?”
“回姑娘,衙门只进不出。今早,楼夫人被押入县衙,除此之外没其他动静。”
杨巧月陷入沉思,难道是楼知县出事了!
燕县连年灾祸,朝廷赈灾钱粮过他手,他肯定干净不了,就怕他攀咬偏心官爹。
她立即让阿茂去楼知县家附近看一眼,是不是被封了。
阿茂应声是,便立即出门。
杨巧月让管增和管秋不用在杨家守着,回南庄看着,免得有人这种时候浑水摸鱼。
半个时辰后,阿茂从楼知县家附近回来,和杨巧月猜想的一样,楼府被身穿锦服的人守着。
县衙内,楼知县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跟前扔下一堆他贪污受贿的证据。
占人良田,纵容亲属侵犯民女,借助赈灾钱粮大发灾难钱,在家中地下搜出上万两。
一名与夜锦卫同来的吏部官员,拿出折子当即宣布“即日起,革去楼敬知县之职,押入京师听候处置。”
“杨贾配秉公持正,以家中私产赈灾济贫,免百姓受流离之苦,受百姓爱戴,救人有功,暂代燕县知县之职,等待考评之后再正式任职。”
楼知县顿时面如死灰,看向杨贾配,千防万防,最后还是栽了。
“杨贾配,你真是好心机呀!竟然背地来这一手!”
杨贾配一脸懵,他什么都没做呀,再说,他也没有弹劾上奏的权力呀。
可惜没人给他们解释,夜锦卫带上证据,押着楼知县上路。
楼夫人和楼婷婷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惊恐,没了当家的,她们怎么办。
哪还顾得上什么礼数,两人追了出去,狼狈不堪,直到追出城外。
阿茂的大兄弟见状,没等问清杨贾配的情况,面色大惊,急忙跑回杨家。
杨家人心惶惶,听到县衙发生的事情之后,生怕杨贾配也要被押走,抽泣声此起彼伏。
吕氏紧张得差点晕过去,杨巧月赶紧扶着她。
“月儿,你爹不会有事吧!”
“娘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去一趟衙门。”杨巧月目光笃定。
她摸了摸怀中之前楚叶晨留给她的吊坠牌子,说过遇到事情可以用。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她和杨承栋、杨穆忠两人出门去县衙,有这个牌子,或许能问到一点什么。
一路走来,楼家的事顷刻间传遍县城,但没有提到杨贾配的。
几人来到县衙门前,杨巧月刻意将金色牌子拿在手中,想不经意间试试有没有用。
守在门前的衙役看都没看她手中的金牌子,直接喝道,“干什么的!”
杨巧月愣住,这也没用呀……看那个叶晨说得神秘兮兮的。
年纪稍大那个差役一巴掌扇了刚刚说话的差役,“瞎了你的眼,这是杨大人的长公子和大姑娘!”
说着朝杨承栋和杨巧月躬身道歉,“大公子大姑娘实在抱歉,他是新来的,不懂事。”
“差大哥不必在意,我们是听说楼知县出了事,心中实在担心父亲的安危,赶来看看。”
“哦,大公子不必担心,县丞大人……不对,是知县大人无碍,正在处理楼敬留下的繁杂事务,是否需要我们通报一声?”老差役笑道。
三人愣住,相视一眼“知县?”
“是呀,三位有所不知,杨大人现在是暂代新知县,正式任命等考评之后再安排。”年轻差役嘴里没把门,直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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