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门,我是王妃!”萧闻溪勒马在城门护城河之前,高声喊道。
她出城门的时候就是用的令牌,可现在城门却并不开。
城口之上戒备森严,守将的脸半边在夜色之中,半边在火光之中,看不真切,他粗着嗓子回应“适才有人袭城,刺史有命,不可开城。王妃尚在府中,你是何处宵小,竟敢冒充王妃!”
“我是陛下钦封的蜀南王府,我有令牌在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敢妖言惑众!”萧闻溪高举手中的令牌。
城楼上置若罔闻,甚至射出一支冷箭,若非有乍浦眼疾手快,只怕萧闻溪要的马儿要被射中。
“先生,我们必须攻城,否则蜀南王府必遭大难,大郎还在府中。”萧闻溪焦急道。
乍浦面色严峻,看了看又搭上弓箭,随时要对他们下手的城门将,他慎重道“王妃,我们只有数十人,纵使我们武艺不俗,却也极难攻城。”
“先生,王爷离城之前,似早觉异动,不过是吐蕃情势危急,来不及多做布局。”萧闻溪忙道,“王爷除了将令牌交于我,还给我留了一支私兵,我已经发了讯号,用不了两刻钟他们就能赶来。”
“既如此,我们退离等待援军。”乍浦提议。
萧闻溪没有异议,他们退到城门口的安全地带,随时关注着城门口的一举一动。
约莫两刻之后,厚重的马蹄声果然由远及近,一群身着紧身黑衣的结实青壮年打马而来,他们或许其貌不扬,但眼底透着冷意,不似寻常儿郎。
乍浦看着这七八百人,目光在他们胯下的马儿一扫“王爷给王妃留下的都是精良之人。”
不仅是马就连人,都不是寻常士卒,真与军中人对上,以一敌二绝不在话下。
“王爷高瞻远瞩,恐怕是早料到城中在他离去后会不安宁。”萧闻溪露出欣慰的笑容,“时辰不早,先生,我们快攻城,我担忧大郎会落入他们手中。”
乍浦颔首,众人再去齐奔城门口,这一次城门守将更是严阵以待,看向下方的人,俨然已经是敌人。
“此时开门,我会从轻发落。”萧闻溪高喝一声。
“从轻发落?你是什么身份,有何资格发落朝中郎将?”一道似讥似讽的声音从夜空之中飘来,这声音很多人都熟悉。
萧闻溪身子一震,循声望去,火光明灭间,一抹细长的身影从暗影之中走出来。
她一袭翻领袍,但青丝半挽,青簪固发,素雅的流苏鬓唇与英气的眉齐平。
“你……”萧闻溪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顿时白色苍白,甚至宛如一直无心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
步疏林,她是真正的步疏林!
乍浦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步疏林是个女儿身,他看到这张熟悉的脸,这副陌生的打扮,当下忍不住高声问“你是何人!”
“我?”步疏林抬手拨了拨眉边的坠珠,“我是王爷的双生妹妹。”
这是步疏林早就和崔晋百商量好的说辞,也已经对沈羲和报备过。她是要嫁给崔晋百的,太子不知何时能归,今日他们胜了,太孙未满周岁就要登基,幼主在位,便会引起朝臣的贪欲,崔晋百不可能此事撒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