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乙支文德的一句话,让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什么意思?”乙支文信开口询问。
乙支文德站起身来,看着地上铺着的巨大舆图,道“我们不过是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留下斛斯政,既能将隋国皇帝的仇恨引到我们乙支家来,同时还保有退路。一旦将来事情有变,隋国再起大军征伐,这个斛斯政说不定也能起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作用。”乙支文德久在王都,和高句丽王打的交道更多,比起乙支文信,他更了解王座上的那个男人。
乙支文信长吸一口冷气,脸上的表情复杂。
隋军还尚未退走啊!
这就已经开始防备功臣了?
毫无疑问,这一次抵抗隋军的大战,乙支家居功至伟。乙支文信将辽东城守成了固若金汤的铁城,而乙支文德虽然数败,但也在鸭绿水,抵挡住了隋军的南路兵马。如果结合渊盖家在北道的战绩,乙支家的战绩就更加耀眼了。
毕竟北道丧师失地,失去了新城险塞,能不能夺回来还是未知数。
“兄长,我估计这里面少不了渊盖祚的筹谋。”乙支文德坚定地说道。渊盖家在北道大败,无论战后怎么掩藏,失地的罪责都是躲不过去的,渊盖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乙支家坐大,他这是在提醒高句丽王,乙支家的刀刃已经过于锋利了。
功高震主啊。
“父亲,儿以为既然渊盖家这么不信任我们,那我们也不必与渊盖家虚与委蛇。之前小妹前往王都,请渊盖家发兵,也是鉴于敌军势盛,不得不为。如今敌军内部生乱,他们应该不会在辽东久驻,如此退兵的可能性极大,若我们还想着与渊盖家和和气气,别说王上,就是普通百姓也会觉得头皮发麻。”毕竟作为高句丽国内两个最为强大的褥萨,一旦联合,恐怕造成的恐惧,没有人不忌惮。
说话的是乙支武臣。
他将斛斯政送到客舍,便径自返回来,这么重要的军事会议,他不能缺席,更不能缺乏存在感。
虽然乙支武胜男已经成为乙支家法定的继承人。但是他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主,现在的他,唯有默默地积蓄力量,保持在乙支家的存在感,等待时机,谁又能保证没有机会呢。
尤其是在乙支文信病情日渐严重的情况下。
乙支文信大声咳嗽起来,身旁的侍女忙迎上来将乙支文信扶着坐下来,替他轻拍着肩膀顺气。
乙支文德看着乙支文信的状态,他的病似乎又加重了。
“大哥,你的身体?”乙支文德脸上充满担忧。
乙支文信伸出手,示意乙支文德不要再问。
“不要紧。”
他看向乙支武臣道“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