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贺若怀心的挑衅,乙支武胜男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喝了一口面前案几上的热酒。
乙支武臣看了一眼乙支武胜男,然后沉声道:“大战刚结束,你我皆需要休养生息,我们的意思是我们双方罢兵,开放榷场,通商贸易,如何?”
贺若怀心眼睛中微微闪过一道精光,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乙支武臣没想到贺若怀心会直接否定掉,微微一愣,急问道。
贺若怀心道:“朝廷这次无功而返,陛下震怒,岂能容我与你们媾和。”
“哼,贺若将军,你也别逞强,你要知道,仅凭你手中三万人,在辽东翻不了天的。如今你占据候城浑河之地,浑河以南,有我乙支家的大军,新城以东,延津城以北渊盖霸与渊盖苏文虎视眈眈,西北之地,契丹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莫非你真要与死磕不成。”乙支武臣说的也是实情,不过这种情况,贺若怀心早就已经推演过了。贺若怀心有意稳固辽水以东的突出部,确实面临极大地压力,尤其是北部和南部的压力,但这并不是说,贺若怀心就没有破题之法。
首先,契丹诸部虽有心南侵,可八部之间,矛盾很深。贺若怀心已经派遣使者,行远交近攻之策,结好大贺等三部,暂时能稳住契丹。至于高句丽,渊盖苏文新败,恐怕也&bp;不会短时间内与自己决战,双方长期对峙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至于乙支家,就更不用担心了。贺若怀心现在没有主动攻击乙支家的计划,乙支家也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来捋贺若怀心的虎须。毕竟,白崖城的鲜明记忆,还在乙支家诸人脑海中挥之不去。
所以贺若怀心现在,其实可以稳坐钓鱼台,坐观天下势。
贺若怀心冷笑道:“二公子好大的口气,居然连我的三万右屯卫军都不放在眼里,那我倒是想和二公子斗斗法,看看二公子眼里的弱旅,能否在这辽东之地,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乙支武臣没想到贺若怀心还是个急性子,霎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时候,乙支武胜男站起来,看着贺若怀心道:“贺若将军,试探应该可以结束了。我希望我们两家能够秘密达成和谈,在将军主政两郡期间,我乙支家兵马不会越过辽水侵扰边境,也不会在贺若将军与渊盖家激战时,做任何实质上的援助,如何?”
贺若怀心也站起来,他走到乙支武胜男面前,对乙支武臣看都未看,笑道:“这才是我想要听得话,说实话,二公子太啰嗦了,说了半天,一句有价值的都没有。”
乙支武臣气的脸红脖子粗,眉宇之间是怎么都压制不住的怒气。
“当然,你也要保证,隋军不能在辽水以东,浑河以南游骑,杀我百姓,虏我边民。”唯恐狡猾的贺若怀心跟她玩文字游戏,乙支武胜男急忙又补了一句。
贺若怀心笑道:“理当如此,可是既然说到这里,我觉得就这点事,过于简单了。也不符合我的利益,你也知道,我刚才就说了,陛下无功而返,圣心不悦,加上斛斯政叛逃,龙颜大怒,若是我们私自和谈的消息传到陛下耳朵里,恐怕我这头上的乌纱帽是保不住的,对我来说,风险太大,所以我需要一份补偿。”
“补偿?贺若怀心,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们是在菜市场买菜,还要讨价还价不成?”
乙支武胜男听到贺若怀心的大言不惭的在哪里讨价还价,心中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