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稽抬起头,露出回忆的神色,淡淡的道“主公说,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而他则待之如一。”
李靖猛地一惊,他愣在当地,紧紧地盯着突地稽的眼神,是该有是么样的胸怀,才能说出这么一番毫无夷狄之防的话来。尤其是经历了百年的五胡乱华的纷扰乱世,要说出这样的话,更令人觉得惊诧。
就算李靖饱读兵书,听到这样的一句话时,心中猛惊。
别说突地稽这个靺鞨人,他一个地道的隋人都觉得这句话太有“煽动性”,太能得人心了&nbp;。
李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笑道“主公之才情胸怀,真是万中无一啊,你我能为主公效力,真是受了上天的眷顾。”李靖看着突地稽说了赤诚的话。
突地稽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不止给家兄说,也给子弟说,我靺鞨八部众,从投附主公的那一刻开始,便惟主公之命是从。”
李靖点点头道“主公已经传令,令我带韩昭回候城,这一次朝廷有圣旨传下来,估计主公回到候城也待不了太长时间,就要回京述职。主公已经下令,着突地稽大人掌管新城军务,韩世鄂在军前效力。”
突地稽看了一眼韩世鄂,又看向李靖,道“这···”
他知道新城的战略地位极为重要,是候城的东大门。甚至从险要上来说,比候城还要重要。
“李通守,新城乃是候城咽喉,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我怕辜负主公的信任啊。”
虽然贺若怀心不在意他靺鞨人的身份,但是只有他知道,无论是右屯卫军中,还是辽东地方军中,对他们靺鞨人小心提防不信任的人不少。所以他平时处事极为低调,他不想因为这些杂事而生出嫌隙。
李靖将一封信交给突地稽,道“这是主公的密信,另一封给我的已经烧掉了,这一封是给你的,上面盖有辽东郡太守大印,有这份书信在手,突地稽大人就不用担心新城众官吏不听将令。”
有太守大印的委任状在手,便等于拥有了尚方宝剑,突地稽自然明白这封信的重要意义。
他举起手,慢慢的接过信,然后盯着李靖道“末将还是想等主公回到候城后见主公一面,还请李通守能将末将这份小小的心愿带回去,请主公定夺。”
李靖笑道“当然。突地稽大人放心吧,你的话我会原封不动的带给主公的。只是我有一言要劝告将军。”
“李通守请明说。”
李靖望着书房中挂着的舆图,道“新城之险要,过于突出。虽然主公为我们争取了这几个月的时间我们修复了城墙,重新强化了城池的防御。可是恐怕年后,渊盖家不会就这么乖乖的待着,他们说不定还会派兵马试探攻城,到时候突地稽大人千万不能大意啊。要知道,新城若失,则候城门户大开,虽有抚顺高尔关做第二道防御,势在敌,免不了恶战,对我们休养生息的辽东来说,绝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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