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子住在凌霄山云霄殿中,凌霄山高耸入云,是划分两省交汇处,距离东临市足有半天的高速车程。一路颠簸后下了高速,走在平坦无人的过道上,看着身旁陡峭的山峰,杭静斋不由问道“住在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倒是有种世外桃源的雅兴。”
此雅非彼雅,深山之中蕴含着雄心壮志。凌霄山八荒,俯瞰四方,登上高出,呈现出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
地脉尽在脚底,下车之后,杭静斋才感到此处之玄妙。
“这里是个寺院,但应该没人来上香吧?”
地势高耸,交通不便,即便是国道也只通到山脚下,更多路需要自己沿着阡陌小道慢慢行走。
石坎、枯木、积雪、青苔。
山脚下还能看到熙熙攘攘的散游闲客,再往上走,那便是雪山为伴。峰顶处白雪皑皑,寒毛舒张极具舒适,冬日的山顶不见干燥,难得一匿的湿润清新。
登高望远一片苍茫,一路上元鸿讲了许多四世子的过往轶事,让杭静斋心里有个底。
飞檐斗拱的牌坊,古色古香顺山楼。殿宇前端前端矗立牌坊,昭泰门前铺设辇道,显尽皇家敕建气势。殿面足阔五间,黄琉璃筒瓦、五踩斗栱、和玺彩画。殿内井口天花,地铺方砖,庄严却不失朴素。
“元兄,好久不见!”
内殿中走出一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约莫三十。目射寒星,双弯眉浑刷如漆,即使一身素雅长衫,也难掩悲歌慷慨之情,这是侠之大者的侠义风范。
“这位是?”
这人看着杭静斋并未从头盯到脚,更没有露出不屑,反倒谦卑有礼。
“这位便是杭静斋。”
元鸿升大方介绍到,杭静斋赶忙行礼。心中却不免闪过疑虑,都说四世子笃信佛学,应和普济寺了尘般慈眉善目,但杭静斋的眼中自始至终始终看到的都是豪迈狭义。
“静斋,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十三世子杨峰,也是河间府出了名的狭王。”
原来是城隍的十三子,难怪气度不凡,元鸿升简单几句话就显露出杨峰的身世阅历,大智大慧中透露着一股冲劲,他是四世子最大的帮手。
“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杨峰率先伸出右手,此举无疑让杭静斋受宠若惊,这是城隍之子,能礼贤下士到如此地步,自己太荣幸了。
遇事不卑不吭,不骄不躁,杭静斋同样伸出右手紧紧握合。
“十三世子才是河间府的顶梁支柱,我等鬼修只是闲云野鹤,与你们高堂庙宇差的太远了。”
这不是自谦,不论是阳间身份还是鬼修实力,杭静斋与杨峰几乎无法相提并论。但与杨峰交流一段时间后,杭静斋并没有感到对方任何的傲意,相反在很多方面给出独到的见解。
尤其在自己与东上皇对立面上,杨峰的分析贯彻绝顶,让杭静斋大为佩服。
“东上皇的来历连我都只知一二,但既然在我河间府行事,就要遵循法则。我与四哥都是这个态度,只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点上,八哥就有些不对劲,明知东上皇违反很多法则,总是睁只眼闭只眼。”
看到杨峰的态度如此决然,杭静斋的钦佩感油然而生。这人不畏强权,气宇间之豪迈,行笔之光明,胸襟之开阔。
“十三弟慎言,八弟自有刑罚之道,我们没有参与其中就不要去断言。”
话语间,殿中又走入一人,语话轩昂,谈吐间万丈凌云气势,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足有人中龙凤之相。
“四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杭静斋。”
三人而立,杨峰立马介绍,这人正是河间八司的财神司,也是城隍四子杨逍。
杨逍目羽精光扫射杭静斋,面不露色意味复杂,久久没能出声。元鸿升同样皱起眉宇,只看杨峰忍不住率先开口“四哥,这是杭静斋,元兄带来的。”
好似杨逍没有听到,杨峰故意再高声提醒一遍。杭静斋知道这是四世子左右为难,若是贸然开口那便是收留,若不开口,则难免驳了元鸿升的面子。
“两位石子,元兄。天气转凉,我匆匆上山只有区区单衣,难免有些寒冬,所以回去穿些厚衣裳,就先告辞了。”
看得出来,杨逍并不太欢迎自己,杭静斋也很知趣,及时找个台阶先走。
杨峰正当焦急时,杨逍终于开口大方道“真是少年出英雄,在我显露本尊后还能从容不迫,没有扰乱神智,更没乖张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