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的儿子严绍庭亲自赶往山东青州府接管白银。
严绍庭算了算时间,徐军送白银的船队应该到胶州港了,问身边的官员道:“徐军到达胶州了吗?怎么胶州的白银车队还没到?”
官员猜测道:“应该快到了吧,码头搬运需要时间,胶州官吏赶过来都需要好几天,毕竟拉的是沉重的箱子,比不得平常走路,再等等就是。”
严绍庭信以为真道:“那就不急再等等吧。”
胶州官员等待在胶州港口遥望徐军。一官员好奇道:“徐军应该到了呀,怎么还没有出现呢?”
另一名官员解释道:“估计箱子重所以沙船行驶得慢些,也可能有沙船遇到了触礁事故耽误了时间,再等等吧。”
于是胶州官员继续等待在港口没有派人去青州府报告。
严世蕃呆在京城离山东隔着省,更不知道胶州港的情况。
严绍庭没有报告什么异常消息给京城,严世蕃也就不知道第一批白银易主了,远在江南的赵文华和夜莺更不知道白银易了主。
汪直挖埋银已经挖到了扬州城,总共挖出来一百三十万两白银。
叶宗满载着扬州的埋银离开扬州浩浩荡荡运往江阴港。
到达江阴港后汪军把白银箱子搬到木板车上,汪滶已经等待在江阴港口。
叶宗满问道:“上一批白银徐海收了吧。”
汪滶气恼道:“他们要两批白银合在一起才肯收。”
叶宗满气愤道:“他们为主子办事还挑三拣四的,哪里有咱们这么卖力。”
汪滶叹气道:“人家不一样,徐家的主子一直是严党,咱家的主子先是夏言,后来是清流派,现在又是严党,三姓家奴呀,能不卖力一点吗。”
叶宗满举掌要打汪滶,生气道:“就你嘴贱1
汪滶不服气道:“我说的是实话不是吗。”
叶宗满生气的率船离去。汪滶拉着一百三十万两白银运往会稽山。运银车队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了义乌县。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叶宗满回去问汪直道:“老船主,你说严党会嫌弃咱们吗?”
汪直瞪大眼睛好奇道:“嫌弃咱们啥?”
叶宗满顾虑道:“我担心严党会事后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呀。”
汪直不以为然道:“你多虑了吧,徐家当了严党那么多年的走狗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叶宗满道:“前天有人口无遮拦说到了三姓家奴,我担心主子不肯继续用咱们呀。”
汪直道:“你想多了吧,三姓家奴又怎么的,徐家一开始也不是严党的人。
徐惟学最开始在倭国当奸商,徐海在倭国当活佛,按理来说他们最开始的主子还是倭国的地方势力,现在投靠了严党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你以为严嵩家族都能当官一辈子?严嵩老死后严家的势力定会一落千丈。
官僚集团特别是贪官,第一想的是在得势的时候捞到足够多的好处,保证自己在任的时候不出问题就行,至于政务隐患会不会在任后暴发,他们才不会关心。
所以贪官不会去计较什么三姓家奴的,他们也是官场过客想捞一票就走,能给他们带去利益的人他们自然会重用,不然肉票过期就作废了。
只有南北朝那些世代为官的门阀士族,才在乎家奴和食客的这些名堂,大明的官僚集团还好。”
叶宗满高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他们嫌弃咱们。”
汪直道:“好好干活吧,趁主子势力正旺赚一把,赚钱才是硬道理。”
叶宗满点头道:“明白了,这下我放心了。”
汪滶把两批白银总共二百五十万两运送到了会稽山脚下。
翠翘出来查看白银,惊叹道:“你们办事的速度还真的快呀1
汪滶抬着头得意洋洋道:“那是肯定的,我们汪家是新人比一些老油条卖力多了。”
翠翘派人点收白银车队,点数完毕后盖了一个徐家的章印交给汪滶道:“行,总共二百二十五万两签白银收完毕,你可以走了。”
汪滶拿了章印,盯着她的胸部调侃道:“现在桃子正甜,摘两个给我吃呗。”
翠翘两掌刷刷劈向汪滶。汪滶躲闪开了无趣离去。
陈东已经输完银子回到会稽山,又把白银车队拉到了台州城。
徐惟学叔侄送别陈东出城。徐惟学提醒道:“这次交接时叫他们送点土特产带回来。”
徐惟学对陈东办事不完全放心,需要加点土特产带回来见证一下心里更放心一些。
陈东点头道:“明白。”
陈东这次出发的船队规模相比上次有所减少,有福船八艘、网梭船十艘、连环船十五艘、子母船二十艘、火龙船十五艘、赤龙舟十五艘、苍山船二十艘、车轮舸十五艘、海沧船十艘、鹰船二十艘,沙船一百二十艘。
和上次相比福船减少了两艘,连环船减少五艘,火龙船减少了五艘,赤龙船减少了五艘,车轮舸减少了五艘,鹰船减少十艘,总计减少大小战船三十二艘。
因为陈东打包票说汤时茂胆小如鼠肯本不敢靠近船队,战船规模可以削减一些,免得浪费人力。
徐海同意陈东缩减战船规模。陈东率领船队浩浩荡荡出海。
戚英猜测到徐惟学可能会进一步查证交接白银的真伪,已经令人在京城购买了山东的土特产,有山东小米、烧饼、苹果、对虾等。
因为京城是一国的都城,各省的土特产都在京城有得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