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大厅充满着庄严与肃穆。
周洋认识了许许多多国际上声名显赫的音乐大师,并很努力地记下了每一位大师的名字。
面对他们的赞扬、震惊、惊喜,周洋始终都保持着一股平静、并且谦卑的表情,而且极少说话,更多的是聆听与简单的回答。
他自知自己和这些大师们的距离和层次很大,他就是一个拿着巨人作品,在这个世界上绽放光彩的普通人,可以享受作为穿越者的额外馈赠,但绝对不能忘了自己到底是谁,自己有几斤几两。
但周洋越是这样,这些大师们便越是赞叹,沐浴在神圣的殿堂上,周洋好似变成这一方天地独一无二的主角。
当然,也有质疑的。
几个老人在周洋聊天的时候,察觉到了周洋对音乐艺术上面的理解似乎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深,于是便质疑这些作品到底是否真的是周洋亲自创作的,特别是在了解到周洋的人生轨迹以后,他们越发笃定周洋所创作出来的音乐绝对有什么猫腻。
“上帝可以恩赐作品,上帝也可以给予你灵感,但上帝不可能给予一个刚接触音乐只有两年时间,而且本身的主业是一个导演的年轻人身上……”
“太过不可思议的东西,绝对有什么问题……”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如同魔术一样,会蒙蔽你的视觉和听觉,让你产生错误的判断……我笃定,并且相信他的作品肯定不是他自己创作的,他虽然出身贫穷,尝尽了诸多苦难,但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积累,并且,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回家》,亦或者我们听过的《婚礼进行曲》,我在这两部电影中根本就找不到共通点,好似两个音乐家,甚至是不同时代的产物……”
“巴罗斯先生,我也赞同你的观点,我虽然被这两首音乐所惊叹,但惊叹过后,心中怀疑他的背后是否有一个强大的团队,正在帮着他,推着他……”
“……”
几个老人看着周洋窃窃私语。
尽管肯尼斯弟子约翰.威廉普斯跟几人聊天时候,用自己的人格和名义肯定周洋就是一个人在创作,全程只有少数的协助,他们也是心存质疑。
真实看到的东西,譬如魔术都是假的,那道听途说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巴罗斯推了推眼睛,脸上平静看着周洋,迟疑了许久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东西一般,脸上浮着澹澹的笑容:“神可以被创造的,中世纪的时候,我听过很多人都是被创造出来,华夏这些年的音乐,一直都没有诞生什么伟大的音乐家,或许是很多人心中不甘,却偏偏自己又无法站出来,于是在背后推了一个“神”出来,以此证明华夏这边对西方音乐的理解,并不属输于任何人……”
“但是,他完全是原创的……”约翰.威廉普斯摇摇头。
“这只是表现,就如同提前看到答桉的作文一样,这并不是即时的命题作文,而且,你也看到了,这一次有无数的华夏音乐家参加这场维也纳的表演盛宴……这些音乐家共同努力,想尽办法创造一个“神”,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巴罗斯看到约翰.威廉普斯的表情以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作为一个音乐鉴赏家与艺术家,他本身就极具质疑精神。
面对不理解,或者不合乎常理的事情,他本能就会脑海中勾勒出一些别人想不到的故事,并且在这些故事中大胆求证。
听到这句话以后,约翰.威廉普斯突然沉默,他不知道不知道该说什么东西,只能站在原地一边看着周洋的方向,一边看向金色大厅的入口。
华夏的音乐家们陆陆续续地带着乐器来到了金色大厅,并且跟所有人打起了招呼,庄严肃穆的金色大厅中,霎时间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
金马奖所谓的获奖。
所谓的妥协,周洋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它似乎并不神圣,自从邀请函事件以后,周洋感觉所谓的金马奖,就是多方势力的博弈结果,所谓的艺术,所谓的最佳导演,基本上都是以评委们的个人喜好为主……
其实不止是金马奖,欧洲三大电影节也是如此,奥斯卡也是如此。
他们只想看到他们想看到的社会现状,并且隐约间的政ZHI正确越来越浓郁,如果你吃透了他们的喜好,并且迎合的话,那其实获奖并不是奇迹。
当周洋想透了一些事情,并且彻底看透以后,心中有些失望,又觉得嘲讽,再最后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一直在成长。
以前懵懵懂懂,活在底层对这个世界感觉到陌生,艰难存活。
后来接触了这个世界,并且适应了这个世界,短暂地享受到了许多虚荣。
再到生死以后觉得自己看透了一些所谓的“神话”所谓的本质,最终又归于平静。
“这是毕加卡的手稿,曾经创作过《梦境之曲》……”
“这是着名的钢琴家来克斯的音乐手稿,他曾在来茵河边上,创作了一首名为《月光》的着名钢琴曲,并一度风靡宫廷音乐……”
“这是……”
“他们站在这里,就像是一位位前辈与长者,注视着这一场神奇的萨克斯之旅,见证着一个个音乐大师在这里被洗礼,并逐渐走向真正的音乐殿堂……”
肯尼斯对周洋很热情。
他跟周洋和安筱介绍着每一个音乐家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