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宗他就住在奇岩城的中盘,奇岩城唯一间有着院子的岩屋就是霄宗住的房子,见到你大伯后,要好好待他,都是上年纪的人,连个家都没有,又怎会过的开心呢。”
张水站起身来,向老婆婆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婆婆。见到大伯后,我一定会好好陪陪他的。”
就在张水转身准备离开时,老婆婆突然又喊住了他,张水回头奇怪地问“还有什么事吗?老婆婆。”
老婆婆满脸堆笑,不知道为什么张水有种不祥的预感“去看望长辈怎么能空手而去呢。霄宗他最喜欢我这里的烤业梨,你应该买几根当伴手礼送他。”
张水恍然大悟地干笑出来,他有求于霄宗大伯,当然是要带着霄宗大伯最喜欢的东西去才能更讨霄宗大伯欢喜。就算他再怎么讨厌业梨,为了劝服大伯,他怎么也得带上几根烤业梨。张水咬咬牙,直接买下五根烤业梨,装满一整个纸袋。
道符铺老板口瞪目呆地看着张水抱着一大包烤业梨走远,不由得佩服老婆婆一边聊磕一边推销烤业梨的手段,简直简单粗暴兼有效,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少做了一笔生意。
张水一路向着老婆婆说的奇岩城中盘走去,一路上都得忍耐住业梨的香味,对于一般的人来说,业梨的味道很香,但是讨厌它的人却会觉得这味道出奇的难闻,至今也没有人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能够在奇岩城中盘居住的人在奇岩城中都是些有头有脸的符术师,霄宗可以在奇岩城中盘居住,甚至能够拥有唯一一栋有院子的岩屋,恐怕他在奇岩城的地位非常之高。一个除姓人在一座大城有着如此的地位,张水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一年多来他拜访过的所有除姓人都隐居山野乡村,不问世事,甚至有几位已经融入了妖灵的村落中去。
到底霄宗大伯怎么在奇岩城拥有这么一栋岩屋,张水暂时还没有头绪。奇岩城的中盘也很大,但是既然这里只有一栋带院子的岩屋,那么张水找到也不难,只是得费些时间。
约莫是下午的时候,张水在寻遍百来间中盘岩屋后,终于见到带院子的岩屋,只是岩墙高立,张水无法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不过说回来,张水对于业梨的保鲜能力真的是佩服,半天过去,虽然没有刚出炉时那般热乎,可是仍旧保持一样水准的香气,这样的话作为礼物也不算失礼,尽管对于张水来说那是一股恶臭。
张水整理一下身上的衣物,谨慎地敲响了老婆婆口中所言霄宗大伯的居所。
“稍等一下,现在就过来。”
从屋里传出来的是一把年轻的声音,想必就是老婆婆说的,最近几年照顾着霄宗大伯的佣人吧。
院子的门被打开了,张水终于见到那位年轻的佣人,看到佣人长相的那一瞬间,张水愣住了,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他。
虽然那张脸比记忆中的沧桑了一些,但是张水还是认得出来是他。
“柳白哥……”
“你是……”
可惜的是柳白并不能马上认出面前的人是张水,他离开张家的时候二十岁,而张水那时才十一二岁。二十几年过去,当然是张水的变化比他更加大,毕竟停留在柳白记忆中的张水还是只是一个小屁孩,而眼前的张水已经是个三十多的大叔了。
“是我,张水呀,柳白哥,认不出我了吗?”
一听到张水自报家门,柳白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在这一瞬张水可以感受到柳白突然升起敌意,张水下意识抬高双手,同时柳白已经取出道符对准张水。
柳白的声音冷的让张水觉得深寒,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以前那个对他那么好的柳白哥“这里不欢迎张家的人,滚!”
“柳白哥,我已经不是张家的人了……”张水冷静了下来,直接向柳白坦白他现在的情况,如果不让柳白相信他,根本不能进展到下一步。
“你什么意思?”
“和柳白哥一样,我已经被家族除姓了。”张水坦白道。
柳白冷笑一声,根本没有相信张水的话“嘴上说说,这谁都会。滚,不然就死在这里。”
在这里遇到柳白完全是出乎张水预料的,毕竟之前柳白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的,如今在这里遇到他,张水又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就这么离开。
没有马上回答柳白,张水将手上的手套取了下来,将自己的手掌展露出来让柳白看到。当柳白亲眼看到张水手上漆黑的皮肤时,脸色变了一下,那份敌意似乎削弱了许多。
“我走到了杀生道的最后,得到了血魂附体,后来我的朋友用秘法将血魂从我的身上剥离,剥离的过程必然会引起血魂反噬,这一点张家的书籍上也有记载。这双漆黑的手就是血魂反噬的诅咒,我这一生都无法用道符来施展符术,这双手已经无法自若地控制道灵。”
“我当年没有走完杀生道,是因为我察觉到了那是一条不归路,如果强行走回来,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看来你已经付出了呢。不过,仅仅是这样可无法说明你已经被家族除姓了呢,毕竟除姓者皆为背离家族奉行之道之人。要证明你的诚意就要好好地交代好自己的底细。”
柳白这么说出来的时候,张水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这一年多来,他又不是没有被这么对待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相信他的来意。
张水放下双手,卸下所有防备,脸上毫无波澜“来吧。”
“真言锁,绕心痕,伪者噬。”柳白念出了符咒。
六众乱位·真言锁!
幻化的白色锁链直接穿过了张水的胸膛,他能够感觉到心脏被锁链缠绕压迫着,每一次跳动都变得困难起来,而锁链的另一端则抓在柳白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