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杯子全给我。”
作为曾经的镇政府所在地村支书,派出所里没古三林不认识的人,绕过一辆悬挂江城牌照的轿车,正琢磨这是谁家孩子出息了,开小轿车回来过年,生怕车被刮坏停派出所门口,突然听见里面有人哭哭啼啼。
“老王,新年快乐,祝新年抱孙子。”
“古支书,也祝你早点抱外孙。”
协警老王走出传达室,一看他抱着的几杯子就知道要干什么,先帮着接过来,放到里面办公桌上,旋即拿出盒烟。
“别拿了,抽我的。”
唱一早上“凤凰”,不光收到一大堆红包,也收到一口袋香烟。从韩家顺的整包软中华舍不得拆封,揣里面口袋里,古三林从外面口袋里抓出一把散烟,挑出一根好的递给老王。
“怎么回事,大过年的哭什么?”他也点上一根,把自己杯子倒满开水,捧着保温杯站大门口问。
“新湖三组吴云生的亲家母,夜里从江城赶过来的,她儿子把吴家闺女打了,肋骨都打断了。吴云生跟韩总是亲戚,吴家丫头跟韩博小时候就是一对儿,你说她家儿子这一关能那么容易过?”
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打女人!
江城人了不起,农村人就应该被欺负?
古三林很鄙视这帮城里人,可想到这跟韩家扯上关系,想法又有点变化,喝了一小口水,似笑非笑说:“敢打韩博从小玩到大的女人,她儿子不想混了。”
从小玩到大,在老王听来真算不上什么,小孩儿么,一起玩耍很正常,再说人家是亲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个正在传达室旁边打手机的男子走过来,掏出香烟散了两根,笑问道:“二位,韩博是谁,这事跟韩博有什么关系。”
老王一愣,下意识问:“你不是江城人?”
“他们是,我不是,我是南岗的。”
“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我跟阎家人没关系,我跟钱律师是朋友,他没来过思岗,不认识路,大过年的,被他拉过来带路。”
自己人聊聊无所谓,这些事不能跟外人瞎说。
老王可不想丢饭碗,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摆摆手:“瞎打听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姓韩的小子,劳资帮你家忙,你特么不帮劳资,就别怪劳资给你来个落井下石。
一直对韩博不帮忙耿耿于怀的古三林油然而生起一个想法,背对着老王给南岗人使了个眼色,进去把几个杯子倒满开水,跟老王打了个招呼,大摇大摆走出派出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南岗人岂能错过这个机会,不动声色跟了出来,跟出几十米,确认看门的协警看不见,小跑着追上去问:“大叔,我朋友真急,您能不能帮帮忙,给我们指点指点迷津?”
古三林回头看看,把他带到一条巷子里,嘿嘿笑道:“大过年的,我不是不帮忙,是没时间。”
“你抽烟。”南岗人先递上根烟,再摸摸口袋,摸出一个原打算给一个晚辈的红包,往他手里一塞。
“你这是干什么!”
“一点心意,过年么,图个意头。”
打开一看,里面有两百,这钱不要白不要,古三林嘴上说着“怎么好意思”,却把红包直接往口袋里揣。
“小伙子,不是吓唬你,打吴家闺女的那小子完了。我就想不通了,跟吴家做亲,怎么可能不知道吴家有哪些亲戚。连韩博都不知道,被关进去活该。”
“大叔,韩博是谁?”
“以前是我们县公安局党委委员,后来去BJ进修,进修回来调到市公安局,当过刑警支队长、技侦支队长、禁毒支队长!韩博跟吴家丫头青梅竹马,打吴家丫头不就是打韩博脸么,韩博能让他好过,不死也要脱层皮!”
果然有背景!
阎家老太太说得没错,那个女人在外面果然有人,而且是南港市公安局的支队长!
南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道:“谢谢,谢谢大叔。”
古三林走出小巷子,想想又回头道:“小伙子,千万别招惹韩博,你知道他以前叫什么,以前叫‘韩打击’!打击你打击他,打击完这个打击那个,心狠手辣,不知道多少人栽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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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冒好点了,恢复两更,明天争取三更,把之前欠的补上!